他顿了顿，定决心：“若你有意，我愿向父亲言，将你立为太！”

    贺摆摆手：“大哥不必安我，这是事实，我们都知，恭愍太之死，父亲一直念念不忘，如今时过境迁，他虽然不至于迁怒，可对我，也始终谈不上，若要立我为太，莫说朝野人心不服，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很清楚这一，所以，从来就没想过与大哥争。”

    对比贺秀说那一番戳心伤人的话，贺的态度无疑令贺穆觉莫大安。

    贺穆叹：“你我兄弟在此，不妨老实与你说吧，若说我半上之心都没有，不想当太，那是假话，可我同样不愿兄弟几人因此生了罅隙。论功劳，你与五郎，当之无愧；论嫡，裴皇后如今也还年轻，将来未必就没有嫡。其实，若是你与五郎有意……五郎固然有战功在，但毕竟年轻气盛，不足以服众，若是换了你……”

“我以为，父亲如今既然已经登基，为免重蹈先帝晚年覆辙, 当早立社稷大计, 定储君人选, 以安朝野臣民之心。大哥为兄弟之, 德合众望, 理应为太不二之选。”

    贺穆不由动容：“三郎！”

    贺：“父亲既是我们的父亲，也是天之主，他自己为，曾遭遇过先帝冷落，同受，我看父亲的态度，十有八九也是偏向大哥的，所以大哥不必担心，至于裴皇后，我听说她曾主动提议，想将大哥认在名，想必也是通达理的。”

    贺接着：“于我而言，如今皇位虽然再无争议，但北有突厥，南有南夷，还有萧豫等人为祸，先帝晚年，天灾不断，国库空虚，上回我与季凌巡视洛州，发现每年夏之，又或秋冬之际，黄河河泛滥十分常见，治河费不菲，朝廷对地方又无法令措施，地方官各自为政，有些上地区，为了推卸责任，甚至放任自，想让支所经的衙门去理，是以一旦势上涨，又逢暴雨，必然加剧灾，恶循环。江山社稷，说稳则稳，说不稳则不稳，试想若遇上天灾，百姓过不去，自然要揭竿而起，此时又有外族趁虚而，我们这个天家贵胄的份，

    贺穆当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贺竟直接将他难以启齿的话给说了来，喜的是贺这番话完全说到了他心坎上去。

    “三郎，你当真是作如此想的？”

    贺穆：“三郎……”

    谁知贺却摇摇，半不为所动：“这个太，我当不了。论，我非。论贤，五郎功劳不于我，更何况，我生母如今还背负逆案罪名，一日不洗白，她一日也就恢复不了名誉，虽说英雄不问，但朝廷众臣，不可能不在意这一。更重要的是，父亲不喜我。”

    贺颔首：“先帝晚年, 正因犹豫再三，迟迟不立太, 又在父亲与齐王之间左右摇摆, 以致于后来齐王生非分之想。说句大不敬的话，齐王谋逆, 虽是十恶不赦之罪，但先帝未尝就没有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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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有些唏嘘，他这个弟弟，不居，不排幼，却自小是家里最懂事稳重的，每当全家人束手无策时，他总能想法来，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一家人在房州其乐，来到京城之后，因为形势变化，更因为富贵荣华迷了双，人心渐渐起了变化，贺穆自问对底弟弟们依旧关照有加，可也难保各人成家立业，渐行渐远，其中最明显的，无过于二郎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