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差不多了，陈谦留守京城，我要留一分兵力给他，北衙的人不能全带走。”

    贺沉：“也带上一分南衙的。”

    贺湛：“但南衙从前是李宽的地盘，他现在虽然兵权，手底依旧还有不少忠于他的将领。”

    贺：“全从北衙调兵太明显了，之前李宽已经退让了一步，我们没让他去成南夷，现在如果连这面也不给他，很难说得过去，陛那边也会奇怪的。”

    贺湛：“我明白了。”

    隔日一早，贺带着文姜前往郊外万园。

    此原是前朝一皇家别庄，本朝皇帝将其改建为园林和围场，送与皇后，先帝在时，又将其赐给卫王，今日桑葚宴，便是卫王妃举办。

    卫王自打护驾有功，襄助今上登基之后，今上也投桃报李，对这个弟弟礼遇有加，两人兄友弟恭，一时传为佳话。据说卫王不久前还曾主动想将万园上，但嘉祐帝没有接受，反而又赐了卫王许多财，此事传来，旁人也不免要赞一句卫王识大懂退。

    卫王妃三十许人，风姿绰约，大家，贺他们过去请安的时候，她正带着一帮女眷在园中赏，见了贺贺湛就笑：“三郎五郎，正如那九霄天里的玉树，清秀舒展，光彩照人。”

    贺湛笑：“婶婶这样夸我们，让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到您跟前来凑闹？”

    簇拥的卫王妃边的一众女眷，也都纷纷向二人行礼，稍有年轻一些的，不免往他们那边瞧了又瞧，暗生喜。

    卫王妃捂嘴笑：“你们十叔已经带着七郎去打猎了，你们若想诗作对，也往围场那边去，男人们都在那边，就不必陪我们在这儿聊胭脂粉了。”

    兄弟二人行了礼便离开。

    卫王妃笑目送他们的背影，对一众女眷：“我这两位侄儿不赖吧？”

    “何止不赖，两位殿，越发俊俏众了，这样的郎君莫说是在京城，即便在那江南毓秀之地，同样是掷果盈车，万人空巷的人。”接话的是裴皇后娘家一位辈。

    很多人没有忽略贺离去时，拄着拐杖一脚浅一脚的背影，如此形容风仪，偏偏有白璧微瑕的遗憾，令人不由得惋惜几声。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有这样的缺陷，也无碍对方一现，就令人前一亮的光彩。

    正似卫王妃所言，贺贺湛，如九霄天前两株玉树，光华转，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