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孙的又怎么会忤逆不孝，哪怕今日您没来，我们也不会跟着黎栈造反的，只是南夷自古远离中原，被视为刀耕火，人畜不蕃之地，我们桑家寨的日还算好过，像安家寨，林家寨那些，地偏远，居简，更是清苦，他们早已想过带着族人山居住，可是没田没地不说，中原人田养蚕，他们什么也不会，了山也无法养活自己，这才是难题。”

    贺专注倾听，没有打断他，待桑扎说罢，方才：“桑寨主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此事非一蹴而就，过几日，我打算四去走走，考察岭南民，也好回向陛作详细呈报。”

    桑扎起拜：“安王殿如此为民着想，实是南夷百姓之幸，我等盼了多少年，从前朝盼到本朝，直到现在，才盼到殿这一位大救星，可惜先母已无缘看到，若她老人家还在，定要亲自来给殿磕的，如今她不在，就由我代先母，代岭南百姓，向殿叩谢！”

    ……

    因为那几盘虫，贺湛整顿饭也吃得不大好，忍到散席，就匆匆告辞回屋了。

    桑云看着他的背影，担忧：“殿，清安好像不喜虫，要不我让县里的厨再几中原菜给他送过去吧。”

    贺记得桑云与贺湛并无过多接，此时却自然而然叫上名字，不由微微扬眉，也没挑破，就：“不必了，你家灶房在哪里，可有材？”

    桑云：“有呀，为了迎接您，阿爹让人从县里采买了许多吃的，还有我们寨里自己抓的鸟儿鱼儿，将灶房都填满了。”

    她领着贺过去一看，那里果然应有尽有，贺随手敲了两个，跟面粉一搅拌，又让桑云烧了开，用筷将面糊拈起，飞快放中，如此数回，里一片白的面糊，跟着沸腾的泡一浮在面上，贺将其捞起来放碗中，倒香油，又把切碎了的葱、椒末码上，还因地制宜，放了本地人喜的兰香。

    桑云看得合不拢嘴：“您还会厨？可我听说中原男人，不是从来不会饭吗？”

    贺笑了一，并不讳言：“我们小时候过得苦，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我会的也不多，只会这一，因为法简单，若是更复杂些，那也只会张嘴，不会手。”

    桑云顿时倍亲切：“其实我阿爹和我阿哥也都会饭，唯独我不会，学来学去也只会一最简单的炸虫，您能不能教我学这面糊？”

    贺：“你学了什么？”

    桑云想也不想：“给清安吃啊！”

    贺似笑非笑：“你喜他？”

    桑云大大方方，也不扭羞涩：“是呀，他手好，得又俊，是我喜的儿郎，殿您能当我们的媒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