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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灾之后, 必有人趁机抬粮价，回得让谭今盯着, 必要时让差役帮忙维持秩序也未尝不可。”贺。

    他正愣着神，贺已拨开他的手，起往外走。

    贺湛顺势握住他的胳膊，凝重：“三哥，其实我真不想让你这么快回去，此虽地天南，却也远离纷争，你我一心只打胜仗，安定一方，旁的什么也不必心，何其快意。”

    其实这番话两兄弟先前已经私谈过一回了，贺湛就忍不住笑：“三哥，我看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离开这里？”

    “你去哪儿？”

    黎栈城之后，虽未屠城，但放纵族人侵占民宅，抢掠商铺，许多人闻风逃, 跑到临县去躲避, 来不及跑掉的, 只好留来任人宰割, 一些米铺杂货铺都有被打砸过的痕迹, 贺与贺湛一轻常服走在街上时，不少店铺的东家与伙计正战战兢兢收拾残局，行人来去匆匆，大都低着, 惊魂未定，像贺他们这样气定神闲的, 一个都没有。

    贺：“若到了不得不心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第100章

    两人来到一肆，里空空如也，半个客人也没有，伙计正百无聊赖挥手赶着苍蝇，见贺他们，大喜过望，赶忙迎上来：“二位郎君这是想吃什么

    乍听似乎在问他选择留在南夷，还是回到安，但仔细琢磨，似乎又是话里有话，言外有言。

    “肚饿了，去让人吃的。”贺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你这里堂堂刺史府，居然连上个茶都没有吗？”

    贺湛：“放心吧，我会盯住谭今的，他主政多年，就算才能平庸些，还有周翊在他边时时提, 这两人各有所，正可互补。”

猜测罢了，如何，得回去了才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贺湛劝：“你也说了，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甚至三五年也未必能见成效，只要继任官员能萧规曹随，不愁岭南不能继续太平去。”

    贺湛一愣。

    两人走到城东的城隍庙前站定，这里倒有不少人去上香，想来是经历了这一场动之后，百姓们纷纷前来请求神明庇佑。

    贺心志何等韧，此时却居然叹了气，眉间一缕惆怅：“世间最难测者，便是人心。你我迟早会离开这里，谭今他们也迟早会离任，谁也不能保证万世太平，磐石难移，人心却易变。”

    战后的广州城, 不说满目疮痍, 也是一片萧条。

    贺湛心微动，隐约听弦外之音，他待要说什么，贺却已继续往前走去，他只好抬步追上。

    贺：“城东有城隍庙，城西可以建一座归义夫人祠，祠前立功绩碑，归义夫人一生传奇，又是汉夷团结的象征，值得大书特书。”

    贺湛赶追上去：“咱就不能吃别的吗？”

    贺湛哭笑不得：“这不是先前被黎栈占了，他信不过汉人，将刺史府所有仆役都赶去，换上南夷人吗，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把人重新召回来，你就坐着吧，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找人！”

    声音渐行渐远。

    贺也不回：“炸虫！”

    贺没否认：“这里的胜仗是你打的，但民政却是我一项一项规划的，若不是朝廷来旨，我真想等亲看见汉夷合的那一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