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此事说来，问贺：“你还记不记得？”

    太：“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你……哎！我知你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归结底，还是我这当大哥的没用……”

    贺：“大哥，我从来没有过，要陛向我低这等大不敬的念，为人臣、人，我只能尽到自己的本分，至于陛是否谅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夏风徐徐，拂在脸上，却不上心底的燥。

    太：“阿歆一直念着你，与我过去看看他，你再回家吧。”

    太：“行了行了，你一路辛劳，咱不说

    贺颔首。

    太揽过他的肩膀，两人往前走。

    太气笑了：“看看，你这，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改过！要我说，陛今非昔比，从前他只是咱们的父亲，如今却是九五之尊，你不低，难还要等着陛先来向你低？”

    贺打断他：“大哥，你肯为了此事向陛陈，我已十分激, 既然陛不愿松，你往后也不必再说，以免让他老人家烦心。”

    旋即靠近，压低了声音：“其实前阵你们的捷报传来，我就向陛提议，当年你生母那件事存在诸多疑, 而如今你又立不少功劳, 与其赏你金银邑，不如给你生母追封个名分，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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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苦笑, 手指他：“你、你啊！”

    贺挑眉：“怎么, 难陛不是这么说的？”

    太心照不宣的表, 拍拍他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想也不想就能帮嘉祐帝说一连串理由，睛都不带眨一。

    “想当年咱们几兄弟里，你是最得用的，时常会给陛主意，说句心里话，我一直觉得，要不是你让陛经常给先帝写信，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回京，但陛他……对你有些误解，对恭愍太之死，也总耿耿于怀，你呢，外柔刚，犟，也不肯低给陛服个，哪怕是像四郎那样，嬉笑脸在陛面前认个错，撒个，陛可能也就心了，可你偏不。”

    太：“当时你也才八九岁，几天后父亲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耗咬破了，又在角落里找到耗，顺着耗往里掏，结果掏耗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酱，这才知是没藏好，半夜被耗叼走，耗到跑，连累你被冤枉了。所以我才说，你这从小就比驴还犟，明明当时认个错服个，就不会挨打，却偏偏还不肯低，结果饱受之苦。”

    贺摇摇：“不大记得了。”

    贺淡淡：“不是我的事，我为何要认错？”

    太摇叹息，他还记得他们在竹山县时，家境困苦，一盘都要分成好几顿吃，有一回放在灶房里一盘酱不见了，事后父亲从贺衣服上闻到酱的味，又发现酱沾上衣服的污渍，就问贺，但他死不承认，父亲只当他说谎，又见他死活不肯服，直接拿起藤条就打，后来还是兄弟几个帮着求，又有庶母袁氏在旁边劝说，才罢了手。

    太言又止，贺接他的话：“陛肯定会说, 此事早由先帝定案, 他为人, 不能轻易推翻先帝的决定，更何况时隔多年，我生母也没有洗清嫌疑的证据, 如此因而赦母, 只会让世人议论陛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