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家，才能全而退，换作是毫无背景的普通商人，早就被人连带骨吞得一二净了。

    见安王没有表示意见，孙翎继续：“军中素来有吃空饷的弊病，目前灵州号称兵员十万，实际上不足一半，这还只是我各方面打听所得，实际况可能要更糟糕，说不定连四成都不到。”

    贺：“灵州有监察御史，朝廷每两年也会派御史来视察，府兵有多少人，都是要记录在册，行察看的，若是人数严重不足，御史一看就看来了。”

    孙翎摇摇：“本地的监察御史，早就同他们坑瀣一气，至于朝廷的钦差，也不是没法对付，贿赂、蒙骗，这里的把戏，您肯定比我更清楚。”

    贺：“余丰上任刺史，有多久了？”

    回答他的是薛潭：“两年。在他之前的刺史名叫冯慈，因考绩平平，已经平调江南西去了。”

    跟余丰第一次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但贺自己却没有把一州刺史赶去的得意，他相信，余丰现在对他，肯定是咬牙切齿，但余丰怠慢他，不等于对方就一定跟当地商贾勾结了。

    还要再观察观察。

    贺心里想，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奇怪：“继续说啊。”

    孙翎讷讷：“……说完了。”

    “就这些？”贺摇摇，“孙娘，你提供的这儿东西，本不足以说明什么。”

    孙翎有急了：“殿，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商共有三家，周、范、陆，其余各家，都跟在他们后面喝汤罢了，我原想潜这三家里去探听消息，但后来发现他们这些人家里的仆从婢女，都是要签卖契的，不要短工，只能作罢。不过您若是真想查，可以从周家手，当年陷害先父的前刺史周阅，听说正是周家的远亲，也正是有周阅在灵州保驾护航，周家的买卖才能越越大，据说从西域来的商人，想要去安经商，都得先向周家一成税。”

    张泽在旁边听了半晌，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

    “周家势力再大，也没有必要向他们税吧，难不成灵州当真没有王法了，刺史只是摆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