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奏报之后，仍禁不住心惊胆战。

    突厥人风一般将云州治所大利席卷而过，留满地狼藉，云州刺史没有殉城的勇气，又怕打了败仗被治罪，竟在突厥人破城之前就弃城而逃，不知去向，消息传至安，举朝震撼。

    这仅仅只是开始。

    突厥人的习注定他们不会像中原人那样追求统一天，治久安，他们更喜去劫掠富裕之地，把羊财带走，等到将这些财都消耗殆尽，再行一的劫掠。但伏念可汗似乎有不同，他并没有将掳掠过去的百姓充作隶，反是再次遣使前往安，言他愿以这些百姓作为人质，换先前的条件。

    也就是说，如果朝廷答应与突厥联姻、岁赐，那么这些百姓就会被得以放还，如果朝廷不答应，那突厥就会把这些人杀光，然后拉着尸首去丰州灵州等地，丢在城门，让天人都看看，朝廷枉顾百姓命，宁惜财，也不惜民心。

    贺得知此事时，一行人刚刚抵达灵州，薛潭亲自城相迎，却不是因为安王喜排场，而是为了告知贺这个消息。

    “突厥人其心可诛！”张泽听罢，咬牙切齿。

    朝廷若应岁赐这条件，百年之后，史书之上，上至天，至群臣，都会背负上耻辱骂名，煌煌天朝，竟要被异族蛮夷勒索，这对傲的世族与士人而言，比让公主去和亲还让他们难受。

    薛潭拧着眉：“我们本以为突厥人会来打灵州，谁知他们竟直奔云州而去，想来是早已打听到如今殿在此地加固城墙，秣兵历，所以改了目的。”

    贺缓缓：“是我小看了伏念，早在他吞并西突厥，统一突厥之时，就该意识到此人既有野心，更有手段，不同于一般突厥可汗，是个极为棘手的敌人。”

    真定公主也：“不错，历任突厥可汗，多仗着铁骑剽悍侵扰犯边，每年劫掠一番，若是朝廷肯舍个公主，再加些财，便能让他们安分一阵，就如我从前和亲，在那之后，前朝与西突厥就有了达十年的和平。”

    往事已矣，如同在诉说旁人遭遇一般，真定公主很是平静。

    但她话锋一转：“因此，伏念才显得格外不同，他提岁赐，又抓了中原人为人质，摆明是想以武力为要挟，期勒索朝廷。草原上有句话，与其将羊杀了吃，不如用把钝刀一刀一刀慢慢割，每回都能喝一碗羊血。”

    薛潭沉声：“现在我们就被当成那只羊了。”

    张泽急：“最重要的是，朝廷会如何回应？”

    众人回到都督府，火朝天议论了一圈，却都没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