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的上厕所，闹哄哄的像赶集似的，陆德文他们边围着许多人，或蹲着，或弯着腰，或站着低，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作业上，从语文到数学，要陆德文他们一题一题的说，哪怕他们什么都不懂，仍追着陆德文陆明文问，刘姥姥大观园似的，有问不完的问题。

    薛灶房烧火，换罗梦莹去检查他们的作业，刚坐，就看东东从屋里捧了个红薯一摇一晃的来，举起双手递给薛，“吃吃，吃吃。”

    薛哭笑不得的接过，随手搁在灶台上，东东急了，指着火燃得正旺的灶，“吃吃，吃吃。”意思是让薛把红薯放去，薛抱起他，温声解释，“肚吃饱了，明天吃啊。”

    东东不兴了，双一蹬就踩了地，也不纠结灶台上的红薯，摇摇晃晃去又抓了个红薯来，直接往灶里扔，约莫上次受了教训，丢红薯的时候躲在薛后，隔着距离往灶扔，力气小了，红薯没扔灶而是掉在地上，他不哭不闹，弯趴在地上把红薯捡起，继续扔。

    刘云芳看得好笑，“你就给他烤个红薯吧，看他馋得我都不忍了，反正明天就剩四猪了，红薯完全够呢。”今年粪多，庄稼比去年还好，陆建国担心猪没吃的，公粮时没有像去年多报，而是把麦玉米稻谷多分给村民，红薯家家少分留着养猪，村民们没意见，故而猪场有很多红薯。

    别说西西和东东了，就是她们时不时也会自己烤两个来吃。

    “他中午吃饱了的，吃太多不好。”薛抱起东东，曲起他的手指展开指，左手指搓右手指，“打，斗虫虫，虫虫咬手手，咕噜咕噜飞......”飞字的时候用力抖，展开东东手臂，乐得东东咯咯大笑，起了个手势，兴地喊“，......”

    薛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跟他玩这个游戏，“打，斗虫虫，虫虫咬手手，咕噜咕噜飞。”很多孩都是玩这个游戏过来的，尤其一岁左右的时候，大人抱着孩没事就玩，东东喜得不得了，不用薛帮忙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把红薯的事儿忘得一二净了。

    罗梦莹检查作业的时候，陆德文他们就把学习的桌椅安放好，坐等着上课，和上午的安静不同，午的人稍微多，好在无论多少人，都不像之前大肆喧哗扰上课，罗梦莹讲课，知青房有几个男知青就款款望着她舍不得眨，虽不像围在陆明文边的女孩聒噪，但神无时无刻不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