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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作以前，陆德文在赵家人面前不敢大声说话，这几次去赵家，他隐隐觉赵家人捧着自己，言语间多有奉承的意思，他没那么怕了，说话在上的表，惊讶得陆建勋对他刮目相看，小声和陆明文耳语，“大哥这脾气是当兵的料，他还说自己胆小，我看他胆儿得很。”

又去看同样风卷残云的亲爸亲妈，脑有些转不过弯来，“我还没吃饱呢？”

    不知要债的人走了没，他们当然不敢回赵家村，没从赵彩芝手里借到粮，只有去赵彩萍家里，路上，几人肚咕噜咕噜直叫，赵东良埋怨罗秀凤，“好端端的咋想起来彩芝家，她婆婆什么德行你不知啊，幸亏她没砍咱们，否则有咱受的，往后不准再来了，什么事找彩莲她们。”

    罗秀凤捂着肚，不兴，“彩芝婆婆厉害，那些人不敢直接找来，如果去彩萍家被发现了怎么办，你忘记了？腊月里去彩萍婆婆娘家借了几十斤粮没还，彩萍婆婆问起来怎么办？”彩萍婆婆不像以前好惹了，骨着呢，动不动就找生产队的人帮忙，他们要敢上门，绝对讨不着好。

    “半年前借彩莲嫂娘家的粮你给忘记了？”

    赵成刚到底没去灶房舀饭，包括几个娃，一碗饭本不够吃，握着筷嚷嚷着肚饿，边喊饿边往地上躺，不待薛有所表示，陆德文率先拍桌站了起来，“哭什么哭，要哭回家去，我们自己都吃饱饭凭什么要你们吃没吃饱，给你们饭吃就不错了。”薛不是吝啬的人，专门摊了饼，他们不嫌好，竟贪得无厌想吃更多，真以为家里有很多粮呢。

    “我们也吃不饱啊，顿顿吃饱饭的话咱还愁个什么劲儿。”陆德文皱眉，还想吃饱饭，他们除了考试考好吃得饱，其他时间都饿着肚的好吗。

    来的时候没有想太多，这会儿他才心有余悸，薛那人惹不得，谁惹谁死。

    即使有，也是他们自己挣的，要留给西西和东东吃的。

    “彩芝啊，家里的况你是知的......”赵东良不敢怼陆德文，只得转向自己女儿，奈何赵彩芝寡言，话少得很，无论赵东良说什么她都不说话，赵东良泣两声，视线不经意的飘过喜怒不明的薛，形颤了颤，哽住了，“彩芝啊......你好好过你的日啊，家里的事不用，还有我和你妈在呢。”

    赵东良怒了，“照你的说法，我活到这把年纪连女儿

    他此刻才想到，陆家最厉害的是薛，自始至终她好像什么话都说过呢，不小心把她得罪了，全家人别想活着离开，顿时，赵东良脑清醒了大半，叫着罗秀凤她们就要走，几个孩在地上打，他拎起来就是两掌，“哭什么哭，大过年的不嫌晦气啊，跟你姑打声招呼，咱先回去了。”

    陆明文抵抵他，示意他别说话，趁早把赵家人打发了再说。

    陆德文板着脸的模样还是有些吓人的，起码在场的赵家人不敢去灶房舀饭，规规矩矩坐着，吃了饭薛收拾碗筷，陆德文直接撵人，“午我们还得去知青房学习，你们就回家吧，借粮的话咱家没有。”

    赵东良想到是那么回事，“彩莲家总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