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背着书包，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们的速度，他问东东，“东哥，你是不是也不想读书了啊，天天关在教室里，回答不上问题得挨打，每天都要写作业，烦死了。”

    西西得快，个比他们大半个，他垂瞥着东东，说，“不读书也很好，没人着你，想睡到几就几起，掏鸟，挖树苗，想啥就啥。”小明连连，老实说，他也有羡慕大宝了，西西接着说，“反正每天有人给你煮饭洗衣服，你玩就是了。”

    “对啊。”小明神亮了亮，抵了抵东东胳膊，东东甩开他，眉竖了起来，“好个啊，不读书当文盲啊，门走丢了回来的路都找不到，我是决不要文盲的，我要读书，将来考大学......”

    “在村里玩不好吗？”西西语气轻飘飘的，东东抖了个机灵，偏小明疑惑，“是啊，玩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东东梗着脖，声音清脆有声。

    西西看他脸有发红，问他，“哪儿不好？”

    东东瞬间答不上来，想了很久，还是那句，“反正就是不好。”

    “其实我觉得好的。”西西语气温和，小明听得，等西西说原因，“每天正事不，家里有什么吃什么，粮没了就找人借，借不到就想办法偷，偷不到就抢，实在没办法的话就死赖脸问亲戚要，你看外公外婆他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东东黑了脸，怒气冲冲瞪着西西，西西耸肩，“不读书天天就知玩，不是那个场还是哪个场？”

    赵家人在东东里全是不中用的窝废，他妈哪次提到赵家人不哭啊，他这么大，就没见过像赵家人这么不要脸的，西西竟然让他跟着赵家人学，他呸了句，“我要读书，考大学，给争光。”

    在东东看来，赵家人是臭沟的蛆，薛就是天上的神仙，她勤快，节俭，乐于助人且从不占人便宜，他要个像薛那样的人，才不想像赵家人跟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呢。

    “对，读书，考大学。”小明握拳，“东哥，咱得考大学，不能像你外公外婆那样，咱学校的老师形容他们是以前的地主，好吃懒惰，就知剥削人，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地主。”

    小明说得斗志昂扬，西西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小明思想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