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见我来，把相机递给助理，然后跑过来一把搂住我。我有不适应，但我是来求人，姿态总得低一些。

    我笑，“苏小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白仲霖见我第一，就已认定我是害死他母亲的人，所以这么些年，他能这样待我，我已不能再激。

    我不知我早已病逝的母亲当初为何与白景瀚有这荒唐的一场，我从未问过，他们也没有人告诉我。我只知，我母亲病重找到白景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迫得白景瀚答应接我回去照料，却气死了心气傲的发妻。

    苏小一落座就开始数落我，我悉数接受。她见我没反应，自是没趣，这才问我：“回来有什么打算？”

    苏小穿着衬衫，练又大气，我在心中啧啧称赞。苏小说：“旁边有家咖啡店，去坐坐？”

    我准备给苏小打电话。苏小名叫苏宁，但我们都默契地不叫她的名字，统统叫她苏小，她也不恼。苏小大学时与我同学，关系尚且过得去，只是我突然离开，又六年全无音讯，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

    我这一趟回来，是探病的。但白仲霖却不再提探病的事，我心奇怪，却也庆幸。如果真的相见，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我与白景瀚，已经很多年未说话了，只远远地见过他几次。父一场，落到如此，还真的不如不这父。

    我忙说不用，自觉要了地址去看她。

    苏小终于展开笑颜，“算你还有良心。”遂又，“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跟他说：“谢谢。”

    我是为了白仲霖回来，自是要好好与他相。但我总不能日日围绕他边，就算我想，白仲霖也不会如我所愿。

    我并不姓白，白家一切与我无关。今日我回来，住的还是白仲霖找的房，白仲霖给的东西我自是不反，但我总得自己安立命。

    他说不用，而后，“有事找我。”

    苏小并没有被我的荣幸动到，反而在电话里大吼，“林嘉彦你小还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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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但东西齐全，就差一个住的人，我向来怕麻烦，心很满意。

    苏小现在是大摄影师，我在国外都有关注她。我到的时候她还在摄影棚工作，台上的模特还没有我好看。当然也不是不好看，我只是要先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样才好说服她。

    我行李甚少，三两就收拾停当。走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拉开冰箱，满满当当。我竟不知，白仲霖何时也这样事事妥帖？我从冰箱翻一罐啤酒，倒在沙发上一饮尽，权当解渴。

    我拨通苏小的电话，幸好苏小六年来都没有换号，我才终于与外界联系上。

    果然，苏小很快平静来，问我：“林嘉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小不愧是苏小，只一就知我要什么。她却不急，看着我半晌才：“当年陆君珩求着你你都不答

    我被苏小从骂到脚，好容易等来这句话，我说：”你台上的模特还没我好看。”

    我说：“苏小，好久不见。”

    我不理。女人都是这样，吼一吼，委屈委屈，终会过去的。

    苏小楞了一秒，而后试探问，“林嘉彦？”

    我欣然接受。

    我说，“刚到。”

    第4章 chapter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