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目光相对，桑岺面上嘉许之：“我就知，你是这家里最聪明的。”

    虽然隔得远，却仍然能看见桑婷且走且拿着帕拭泪似的。

    且说桑岺离开了桑落院，走不多时，远远地看到有几个人走过来，他瞧见其中一个是桑家已经嫁去的大小桑婷。

    然而陈姑娘之所以并不随着驸前去寻作乐，并不是因为他是个正直的好人，偏偏相反，因为他在西市里也养了一个女人，此刻正是酒力发作的时候，所以想避开众人，自己去尽胡闹。

    另一个说：“谁叫姑爷家势大呢，当初咱们府把大小嫁过去还是攀了呢，谁知人家瞧不上咱们，攀也没攀上，反而把大小推了火坑似的。大小人也算是很好的了，怎么命这样可怜。”

“哥哥是怕我想不开？”她不以为然地摇：“哥哥只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计较一时之短，而且计较那些也实在没有什么用。”

    桑岺淡淡地瞥了两人一，并没说话，背着手往外快步去了。门有五城兵司的跟随小兵伺候他上了，本以为他要回衙门去，桑岺却：“去派人查一查，陈家大姑爷如今在哪里。”

    桑岺皱了皱眉，终于走上前去，迎着桑婷行了个礼。

    桑婷见是他，忙止步：“是岺弟……你、是从落儿妹妹的房中来的？”

    正说着，突然有一人瞧见了桑岺，忙住嘴低了。

    “是，怎么今日回来了？”

    桑婷笑：“我、因有日没回来了，心里惦记着家里，就回来看看。”

    桑岺早看她脖上似乎有些淤青，虽然想隐忍，此刻仍是忍不住：“是夫又对动了手了？”

    于是又过了两个时辰，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往外，士兵还要跟着，桑岺：“我一个人有事，你们都不必跟随。”

    当只带了一个随小厮，骑往西坊而去，才拐了两条街，要经过前的巷

    桑岺听了便心里有数，当只先回了衙门。

    这些人都是王驸的狐朋狗党，很知彼此的底细，南栀巷里有王驸养着的一个粉，只是明面上瞒着世人，隔三岔五便拿过去取乐。

    桑岺回目送桑婷的影消失，转往外走去，才二门，就听有小厮在墙说：“咱们大小又红着睛回来了，那位姑爷真不是个东西。”

    后有两名士兵听见，其中一人急忙领命去了。这边桑岺还未回到五城兵司，那士兵就回来报说：“回指挥使大人，今日是王驸请客，大姑爷跟众人都在云霄楼喝酒呢。”

    当独自一人骑往云霄楼而来，远远地见楼前人攒动，桑岺，又才等了半刻钟，就听到楼上嬉笑之声，众人酒足饭饱，勾肩搭背地了楼。

    众人大笑，有人便要跟着同去，其中一个形偏瘦削的，正是桑婷的夫婿陈姑爷，在兵任主事的，他却不去，只说醉的厉害，要回家睡觉，王驸也并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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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婷闻言，双陡然满了泪，却忙：“没有。我很好。你是要去哪里？快去吧，我不打扰你了。”她说着便低从桑岺旁经过，往桑落房中去了。

    其中有王驸笑：“可惜这云霄楼只能听曲，叫人无法彻底尽兴，有没有人想要跟我往南栀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