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素淡的衫，倒是显了几分书生意气的风味来。

    他低笑一声，说：“那王爷的运气可真是不好，我今天路上也了一意外。”

    鲁王爷也笑了，“对于苏老板来说，如果没有意外，那才叫意外吧？”

    苏妖孽浅笑应对，却听鲁王爷继续：“——不过，苏老板的戏，本王也是印象刻，正好这里地方也合适，不如苏老板再让本王开开界？”

    苏妖孽淡淡笑：“王爷想必也收到我们萧楼主的信了罢——如今局势未明，王爷倒还有心思欣赏戏曲，这份胆识气魄，真是把我们比到哪里去了都不知。”

    鲁王爷敲了敲茶杯，“局势再怎么不好，苏老板也不能忘了本行是不是？”他说着向看茶侍女使了个，侍女会意，双手捧着扇奉到苏妖孽面前，“《生殿》是近几年才火起来的段，那时候苏老板已经不常去青玉楼了，没听过苏老板唱这一戏，还真是可惜。不知苏老板的杨贵妃，和朱颜姑娘的贵妃……哪一个好呢？”

    苏妖孽目光从侍女手里的扇上掠过，却不去接，微微一笑说：“王爷还真是看我了。朱小倾城绝，王爷就不要笑话我了。”

    “哪里的话。”鲁王佯装不悦说：“苏老板如果执意推辞，那可就是看不起本王了。”

    苏妖孽说：“王爷也是风雅之人，《生殿》的原本，想来也是看过的……那杨玉环何等国天香，太平时节自然是盛无双，然而战事一起——”他说着微微一笑，“杨玉环如果与唐明皇平等相，而不是他的妃，只怕李家军士也不敢明皇杀死她吧？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件极可惜的事，就不拿来扫王爷的兴致了。”

    自从这个大门起，鲁王爷诸事不谈，先让苏妖孽唱一段戏，便是想压他一，告诉他你至始至终不过是个卑贱的伶人而已。而苏妖孽故意扯了一番风不相及的李唐旧事，便是要告诉这位王爷——他此来是与鲁王爷商议合谋之事的，纵使世不堪，也绝不会俯首帖耳自甘贱地沦为别人的附庸！

    鲁王明显是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面微微一变，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苏妖孽微笑说：“何况，我们萧楼主想与王爷谈的是什么生意，王爷心里也清楚。即便是这么一盏茶听戏的功夫，那也是数百两上的银。”

    ——如今国库一年的收也不过八百万两，江运虽然赚钱，却也没有苏妖孽说的这般夸张。他只是要提醒鲁王别为了争这一气而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