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瘦削的背影, 低声说：“文砚我让他去霞山庄了。”

    “我们和吴家不熟。”

    “文砚去了就熟了。”

    苏妖孽笑了一声，“你信？”

    萧随意也笑了笑, 迟疑了一, 还是没有翻上断了一半的城墙坐到苏妖孽边，而是问：“在这儿什么呢？”

    苏妖孽反问：“你来这儿什么？”

    “我——”萧随意怔了怔，他还真不知自己来这儿什么，“我也不知。”

    苏妖孽习惯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坛——他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午，这酒坛竟然还是满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笑了笑说：“我觉得再这样过去, 我酒都得戒了。”

    萧随意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说：“我早就戒了。”

    “嗯……”苏妖孽低去, 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你那是本就不会喝。”

    萧随意：“……”

    他正在仔细思考要不要好好学学喝酒, 苏妖孽却突然抬起来——他仰的时候有一极清皎的姿态, 脖颈在黄昏的光线被镀上一层, 近在咫尺却又不可及。

    萧随意心里莫名的亲近喜。

    苏妖孽忽然有意无意地说：“……这次文砚去霞山庄，记得让他画幅西湖的风景给我看看——我知文砚的书画是跟你学的，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杭州我好多年没回去了，还真有些怀念。”他认真想了想, “……快十年了吧。真快啊。”

    苏妖孽说着笑了笑，“我自己还没有三十呢，这就又是一个十年了。”

    萧随意听着心痛，面上却笑了笑，“早知霞山庄那边应该让你去的。”

    苏妖孽随说：“你要是真这么了，吴世毓会很想打死你的。”

    “他打不死。”

    苏妖孽又晃了晃酒坛，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住没喝，“还真是奇怪，我东西南北跑了那么多地方，偏偏杭州没有回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回的。师父他老人家过得还算不错，我如果真的会去看他，他反而——”

    反而什么，他没再说去。

    苏妖孽的仇家遍布天，如果被人知他和某个戏班里的某位老爷的真正关系，那老爷就别想再安安稳稳地活去了。

    还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