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咋传的，他们全都瞎才好，他不瞎能便宜咱？”

    黄氏说着又拍了拍枕边人：“那咱俩可说好了，我跟着就给安排上，你看况帮衬，不许拆台。”黄氏还说呢，给前两个选媳妇的时候都没这么挑过，老大老二是勤快人，娶个媳妇儿他看着中意没大病就得了，也就是老三太不着调，才要多指望媳妇一些。

   当夜，黄氏关上门把前前后后的事跟男人说了，程老爹起先还恍惚不敢相信，全听完以后都不放心问了一嘴：“终大事不是儿戏，你看明白了？”

    “信……就是外那些话到底咋传的？跟她本人相差十万八千里了，照你说的，不好一闺女？”

    “跑？去镇上吗？买啥？”

    初的早晨还是有冷的，黄氏睁睁看着三儿缩缩缩，不过片刻就把自己团成个球。

    这一日他却没能睡到自然醒，天刚亮当娘的就摸他屋，去喊一声没动静，喊两声还是没动静，黄氏一伸手就把他铺盖掀了。

    程家兴一个激灵，直的坐了起来。他打着哈欠穿好衣裳，洗漱完稍稍清醒一些，回问老娘怎么了？啥这么早把人醒？黄氏端着稀饭过来，连碗带筷往他跟前一：“吃你的，吃好替我跑个。”

    平常吧，有爹娘纵着，程家兴能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起来，洗漱过后再溜灶屋去找吃的。黄氏或者给他留碗稀粥，或者在灶膛里埋俩红薯，总不会叫他挨饿。

    “我喊你起床。”

    程家兴喝一粥，问：“串鲫鱼来啥？那个少刺多没吃。”

    他拿着草绳了门，没到河边远远就看见河上有人撑着小渔船，船上还站了只鱼鹰。

    “我还不能炖个汤？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事儿呢？”黄氏说着不忘记告诉他何家那好几大缸，让他多看看，选两条最大的。程家兴不知他娘打的主意，果真答应来，喝完粥放了碗拿着铜钱就要门，又想到时辰太早恐怕没船过河，就把平常用那一打野野兔的家伙什翻来修缮一番，修好拿谷草搓了条草绳，他揣着草绳去的。

    “咋的？你不信我？”

    他冷得一哆嗦：“娘你这是啥？”

    她气啊，一气之伸手就往程家兴上招呼去了，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他手膀上。

    程家兴迷迷糊糊睁开，就看见一手抱着铺盖站在床边他亲娘——

    买鱼嘛，最好是端盆去，装活的回来，可从老程家去何家院路还远，程家兴不敢估自己，想着提回来中午就锅，死的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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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兴伸手把铺盖捞回来，裹回上，蹭了蹭说：“不是还早？我再睡会儿。”

    黄氏说不去镇上，去河对面，上老何家串几条大鲫鱼。

    黄氏转屋去打凉拧了方帕来，抬手就盖他脸上。

    他一闭没多会儿就打起鼾来，黄氏兴奋劲儿上来，胡思想到半夜才来了倦意，睡到天蒙蒙亮，才叫了一声，她就起来了。

    这些话程老爹天天听，耳朵都听起茧了，他应了一声，让别说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