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又隐忍。

    谢见微心脏痛，声音也染上了苦涩的味：“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他不过说了半句话，陆离的五脏六腑便像被戳烂了一般，散发着带着血腥味的疼痛：“如果什么……”

    “如果我死了。”谢见微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这几个字。

    陆离呆呆地看着他。

    谢见微应该是知自己瞒不住了，与其日后突兀地离开后让陆离更绝望，还不如现在和盘托。

    他笑了，抬起手来：“我想摸摸你。”

    陆离握住了他的手。

    谢见微碰着他的脸，一一儿，细致又轻缓，仿佛想将这张脸永远刻脑海里。

    “里浮尔，我很兴。”

    陆离眉心皱着。

    谢见微温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非常开心，不是在在天界还是在界，有你在的地方都特别好。”

    陆离的声音低得不像话：“别、别这样……”

    谢见微说：“该来的总会来，能赚来这段时光，我很满足。”

    “死神不会死的，”陆离眶通红，“你告诉过我的！”

    “对不起啊。”谢见微虚弱，“是我骗了你。”

    陆离大睁着，视线里的不安和恐惧终于无法躲藏：“阿微，你……你……”

    “还是不甘心。”谢见微角落的泪，声音哽咽，“为什么我们要错过这么多年，里浮尔，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真的想和……”

    说到后他似是没办法再说去，累到了极也难过到了极。

    陆离抱着他，目中一片空，声音却异常的定：“你不会死，你绝对不会死！”

    谢见微笑了笑，靠在他边再度睡了过去。

    其实明人都看得……谢见微已经到了极限。

    也许他很久之前就要撑不住了，只不过是带着一份执念，一份不能和陆离相守的执念，撑着活着。

    到了现在，他和陆离全都说开了，两人又在一起了，心意相通后反而松懈了。

    这一松懈，之前撑着架起来的虚假楼便土崩瓦解，瞬间成了一地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