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和编辑商量这本书预售期不同渠的赠品问题。

    冯淑秀没回也没应声，可背后好像了睛似的，在李文音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那一瞬，她忽然喊了声，“站住。”

    李文音稍顿，抬看了台，又回往客厅走。

    两人在客厅相对而坐，李文音问：“妈，怎么了？”

    “你说呢。”冯淑秀神很淡，声音也很平静。

    李文音默了默。

    见她面上了然却不说话，冯淑秀又问：“电影我让你不要拍你不听，现在还一声不吭折腾本书来了，你非要把季家和岑家给得罪个净才算完是不是？”

    李文音随意地垂着，解释也淡，“妈，你想得太严重了。我和季明舒这辈也不会对付，得罪不得罪的，她都不会给我好脸。”

    “而且我书拍电影都只是为了赚钱，为了扩大名气，为了往更的位置走。一不违法二不犯罪，他们能拿我怎样。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也不是面团，不会任他们搓圆扁的。”

    “还嘴！这钱好赚？”冯淑秀盯着她沉默了几秒，重声警告，“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有多大的本事就多大的事，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文音扯了扯，原本低垂的眸也抬起来，一瞬不瞬对上冯淑秀忽而锐利的视线。

    “妈你不是抚恤金都不要，非要死赖在季家保姆，妄想着攀枝，这才嫁邹家的吗？我还不都是和你学的。”李文音极尽讥讽。

    “你跟我学？你学到了多少？”冯淑秀并没有因为她的讥讽恼羞成怒，先是反问了一句，而后又呼，给她摆事实举例，声音甚至还比先前责备时平和了许多，“邹家是我能力范围最好的选择，就像你的最佳选择是原家一样。岑家你攀不上，你不要想，也不要和季家作对。”

    李文音盯着冯淑秀，冷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般，那笑还持续了好几声。

    说来，李文音也是真是觉得好笑。这些年外一直有人议论，说她妈好心机好本事，一带着拖油瓶的司机遗孀，是从季家保姆飞上枝，嫁了邹家太太。

    邹家在四九城的际圈里走的是清贵路线，说得好听是清贵，实际就是穷还摆谱。

    尤其是当家主老不死的邹老太太谱儿最大，一万个看不上冯淑秀这带着拖油瓶的保姆，当初要不是李文音她继父狗血地以死相，这婚是死活结不成的。

    虽然最后结成了，但这么多年冯淑秀和李文音也还是和古代外室似的住在四环这小洋房里，过年都不让回老宅吃年夜饭，那一大家都嫌她俩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