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走，横档在他面前，摆泪汪汪、可怜的模样。

    “能不能帮帮我朋友？”鲤鱼恳求，“除了你之外，没有可以帮我们的了。”

    鬼暝至少是理智清醒的。

    荷和界尊之间的纠葛，同他、同地府有什么关系？如若因为私人恩怨，把地府牵扯麻烦，他往后也无脸面再留在这个地方。

    正因这份清醒，不论鲤鱼说什么，鬼暝也不肯轻易松。

    这是一件太任的事，而他并无任资格。

    尽鬼暝克制，事的发展与走向仍旧乎意料、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若说究竟从何开始脱节，大约也不得不承认，是鲤鱼半夜溜他房里的那一晚。

    于他而言，休息无非闭目养神的程度即可。他意识清醒，明知她偷偷摸摸，却未在第一时间发动静，也未阻止，甚至生看一看她要如何的念。

    一个多少冲动的念，让鲤鱼轻易靠近他边。

    他作势逮住她，昏昏光线里，看到的是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明丽笑容，不见惧。

    三界之中，仙仙人无数，容貌超然者，从来不在少数。

    否则人间如何有仙姿佚貌的说法？

    这只鲤鱼化作人形之后的样貌，若同那些仙人仙比较起来，平心而论，如何都比不过。可她脸上带笑、里些微或狡黠或心虚的样，却是独一份的，看到她那个样便会有一安心之。

    当然，这是在平常。

    此时此刻，他很难有同样的觉。

    冷着一张脸看向床榻旁一只鲤鱼，鬼暝蹙眉：“什么？”

    “我们来谈谈心吧。”鲤鱼殷勤的语气，“书上说，夜重最适合谈心。”

    鬼暝：“……少看些七八糟的书。”

    听到这话，鲤鱼惊喜问：“你这是准备我的事了？”

    一句话背后藏着几层意思，鬼暝转瞬间明白。

    果不其然，一刻听到鲤鱼说：“那你要不要，考虑一另外那件事？”

    鬼暝不肯，但多两分耐心来和她讲讲理。

    他反问：“你当真不知我立场？”

    “我知啊……”鲤鱼立刻应，继而解释般说，“当真知，可是有一些事，还是得你帮忙，不是你，那么肯定行不通的，是你能得到的事。”

    鬼暝不咸不淡接：“我能得到的事，倒有不少。”

    “……其实只是想你帮她回。”鲤鱼声音小去，“在风蒙找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