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从被挑剩的这一拨人里面选，好不憋屈。

    “你知我从不家里的事儿。”陈修自然也不避讳他，“尤其那是我夫，他们家的事儿我就更不着。”

    陆小凤搔搔：“不能从你那儿两句话来？事关人命的。”

    “那你怎么不问尚书，他应该更清楚。”陈修送个白给他——这还没成一家人呢，就知护着了，来自己这儿坑自己大夫。

    “你觉得他知底这些人背地里的事吗？”陆小凤还真铁了心护大舅哥到底。

    陈修佯怒：“你的意思是我大夫也同合污咯？”

    陆小凤神散开，不正面回答。

    陈老板是天生的好脾气，不跟他计较，摆了摆手：“算了，我一会儿就回家去了，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帮你问一问，但问不什么的话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陆小凤就知他会同意，满意地起告辞，顺带走了那壶还剩一大半的米酒。

    唉，京城的夜晚果然没有蜀中那么安静。

    除夕前夕一个人行走在正门大街上，陆爷心里可不如夜风清静，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大概又跟哪个酒友混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共论古今，时间就像酒坛里的酒，慢慢地变少，再变少，化作屡屡醇香漾在一切变成回忆的往事中。

    可是现在，他并没有找那群‘狐朋狗友’喝酒的冲动，第一次觉得就这么一个人徐徐而行，也是一件不辜负时光的事。

    因为他的心里有了牵挂，有了可以一个人细细品味的牵挂。

    今天晚上墨的天空上无星无月，但街两旁还有未消的积雪，商门外也挂着红灯笼，所以街上一也不暗，反而还莹白微红透着些许暧昧的光芒。

    陆小凤一边走，偶尔饮一酒，如果不是他不想被人家丢，大概还要仰天歌几句，聊以安这颗孤寂的心。

    即便从初江湖就自诩为浪无踪，但陆大侠可从不知孤寂为何滋味，那是西门的境界，他从来不懂。可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那人不在前时，便稍稍琢磨了些许其中滋味。

    所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酒喝得快尽，不知怎么拐，竟然拐到了顺天府附近，陆大侠自嘲一句：果然不愧被奉为侠探，随便走都能走到县衙来。

    但等他看到站在顺天府大门前的那修清雅的影，脸上的笑意却一凝固了。

    “是陆兄吗？”

    一袭月白披风，满楼提着一盏琉璃灯，听到脚步声便转过来，白皙脸颊上闪着彩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