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羡鱼茫然地眨了眨睛，一时只觉着以自己的功力都有些难以跟得上自家小徒弟的思路。蹙了眉寻思片刻，目光才忽然一亮，打袖里取了一包致的茶饼来：“你说的是这个么？这是茶叶，不是，是人们用来泡着喝的……”

    穆羡鱼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打了个激灵忽然坐直，抬手想要去打开那块茶饼。却还未碰到就又猛地收了回来，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和你们说实话——我倒宁肯从没发现过这件事……”

    原来小哥哥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只是用来泡茶喝。单纯的小妖瞬间就又兴了起来，把手中的茶饼递了回去，献宝似的汇报着自己的发现：“这里面不只有茶叶，还有夹竹桃的！”

    墨止被他的反应吓了一，本能地，抿了抿才又小声：“夹竹桃很香的，这里面搀得不多，但我应该不会闻错……”

    穆羡鱼蹙了眉，中迅速闪过了些凝重的思索，却又被他尽数敛底。轻轻了墨止的脑袋，扶着他的肩撑起：“我们今天先不绕了，先跟先生回去好不好？”

    墨止不喝茶，却也知茶叶的气味，见他掏来了个致的纸包，就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仔细地嗅了嗅，原本暗淡的眸就忽然恢复了亮芒，微红了脸抬手抹了抹睛，眉便重新弯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既明打发了人便快步转了回来，见他仍对着那一块茶饼怔怔神，中却也不由带了些黯然不忍，上前轻声询问了一句。

    他当然知自己从生来就是个不被期待的存在，也早已习惯了中的冷嘲讽、捧踩低，习惯了三日一遇险五日一场病——这些都是他生来便亏欠的债，他便也始终尽数坦然受

    墨止噎着轻轻摇了摇，抿了泪望着他，憋了半晌才小声：“先生在外面有别的了……”

    “不是……”

    “别的？”

    这是方才来传信的暗卫带给他的，说是南面上来的贡茶，最是疏肝养气，二哥特意叫人给他送来慢慢喝。他方才这一来一去，上统共就只多了这一样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叫这个鼻比谁都灵的小家伙给闻了来。

望着面前说哭就哭的少年，放柔了声音：“怎么了……是因为先生回来得太慢了吗？次先生一定不把你一个人留这么久了，不难过了好不好？”

    夹竹桃可以开很漂亮的，气味也很香，连叶都很好看。不像他只能开一簇簇的小白来，单独一朵几乎不起到无人留意，香气也叫不少人觉得古怪……可是小哥哥已经收了他的，又在家里安置了他的盆，却还在外面有别的。小妖越想越觉得委屈，泪在眶里直打转，看着就要就地开几朵来。

    他的话音才落，穆羡鱼的中便忽然闪过些难以置信的错愕，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说——夹竹桃？”

    “殿——要不咱们上后厨，拿个活活鸭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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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清晰地在穆羡鱼的袖上嗅到夹竹桃的气息，虽然极弱极缥缈，却分明一直缭绕不散，显然不是在外面不小心蹭上的。

    墨止一向听话，闻言便主动抬手拉住了他的袖。穆羡鱼歉意地轻轻抚了抚他的背，便领着他匆匆赶回了府，叫既明屏退了众人，将那一块茶饼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