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我发觉自打了，你的胆是越来越大了。”

    既明用茶勺慢慢拨着壶中的茶叶，托着腮低声嘟囔了一句。穆羡鱼哑然轻笑，将向后重重靠椅里，抬手遮住了睛：“没办法，我可能就是这么自欺欺人了——跟了我这么些年，你都还没能习惯么？”

    忽然就想起了跑来之前的形，墨止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了一片焦急慌张。掐着诀收了几次都没能收回去，听着招呼声越来越近，走投无路也只能一扎回了盆里，徒劳地用叶抱住了，整株都灰心地耷拉了去。

    穆羡鱼忽然坐正了，将折扇不轻不重地敲在手心，中便带了些威胁的光芒。既明意识打了个哆嗦，缩着脖撇了撇嘴，便快步溜了屋，像模像样地张罗起来：“墨止——墨止，你跑哪儿去了……”

    听先生说，如果开得止都止不住，那就说明是心动了……

    “墨止——哟，这小东西怎么这时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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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妖力原本是不至于这样控制不住的，可这些日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又捡到了被奉为至宝的紫砂盆，力量增得要比在山中风雨淋快得多。即使他努力着先生教的去念书习字，也没能清楚除了本能外究竟要怎么控制这些力量——现在是秋还好，等到了来年的期，只怕就更要叫他痛了。

    单纯的小妖红着脸眨了眨睛，想起小哥哥耐心又温柔的笑意，脸上就又多了些血，脑袋上也扑突扑突地又冒来了好几簇小白。

    既明一时也有些拿不大准，却还是厚地安了自家殿一句。穆羡鱼怔怔琢磨了片刻，忽然又忍不住掩着重重打了个嚏，摇摇无奈笑：“若是再打上一个嚏，我就真得好好找一找，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惦念我惦念得厉害了。”

    既明闷声应了一句，把手里的茶勺扔了壶中，拍拍手起了：“我去找只来，顺便看看小墨止跑到哪儿去了。殿看着儿茶壶，留神别扑来，也别不留神就给喝去……”

    “既明。”

了……”

    “要是这茶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殿真信了，那也是疑神疑鬼自寻烦恼。可若是这茶里面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殿再不信，就难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不能这样——小哥哥闻不得香，这样会叫小哥哥打嚏的！

    “不瞒殿，我还真是没能习惯。”

    “殿什么时候不被惦记着了？要不然这茶饼是怎么来的，还有上次的那尊铜兽——”

    听见远远传来的喊声，蹲在假山石后面的小妖张地挪了挪，用力着忽然就开来的小白。可白芷却又偏偏与别的不同，虽然单朵确实不起，但一开便是一簇，去这边就又冒了那边，越着急就开得越多，见着几乎就闹闹地开满了一脑袋。

    穆羡鱼忽然开打断了他的话，微抿了望着那茶壶上袅袅升起的白烟，静默片刻才又轻轻摇了摇：“我还是不信，二哥他居然会对我有什么不利。”

    既明才走到后院，就一瞧见了那盆居然正闹闹开着的小草。他记得这东西是墨止的宝贝，又是自家殿允了人家搁在这儿的，自然也不好动。回估量了一回这园与殿书房的远近，又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