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同他客气，掀了捕快袍在桌边坐，嗤笑一声摇摇：“如今四大家族嫡系血脉日渐式微，也不来几个有息的后代，还不如废了嫡庶之分。叫这样的人来事，还不是平白叫人看笑话的？”

    “方才便听你一直说起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究竟是什么，是四圣兽的血脉后裔么？”

    穆羡鱼不由微挑了眉，好奇地追问了一句。金鸿却不曾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也不清楚，诧异地望了他一阵才：“是，却也不是——四圣兽分主木、金、火、四系，由此衍生了四大家族，木系林家，金系金家，火系朱家，还有系家。只有其中的直系血脉后裔才能称作是四圣兽的后人，但传至今却也只剩玄武一族，剩的都已彼此混杂，只能算作是四大家族了。就比如我们金家，还有你们林家，就都不能称作是白虎或是青龙的后人，但他们家人就还能自称是玄武后裔，这也是你们林氏皇族尤其重视玄武血脉的缘由所在。”

    “我明白了——这几大家族坐庄，各自一统天数百年，然后再继续回，周而复始，是不是这样？”

    想起自己所读过的史书，穆羡鱼的目光却也不由微亮，显然已参透了此中关窍。金鸿无奈一哂，摇摇轻叹：“就不能说好听的，什么叫坐庄——人家那是天回，五行相生相克这么一代接一代的往。到了土的时候就是天大，然后再由你们林家一统天，这就叫木克土，然后再由我们金家灭了你们林家，就叫金克木——”

    “行了行了——到木克土就够了，不用琢磨着金克木的事了。”

    穆羡鱼敲了敲桌面，毫不留地打断了他的话。金鸿却也只得无奈地偏了，轻笑着叹了气：“总归就是这么回事，四大家族谁都得给谁面，所以有族中嫡系弟世，再怎么也都会给个好的去。我们这位知府大人名叫金世仁，论辈分是我表叔，虽说脑不大好用，却也好歹是嫡系血脉，所以就混了这么个扬州知府的差——那章家原本是你们林家安在扬州城制衡金家的，我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怎么忽然就着火了。你在这里诈了他这么久，自己心里究竟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难真是章家活腻了，打算谋刺个太过过瘾？”

    “着火的事我是清楚的，可章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却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穆羡鱼若有所思地摇了摇，望向旁的墨止缓声：“我不知你是否听过金风玉——其中的那一只玉其实就附在章世荫上，趁机给你们知府了毒意夺舍，幸而被墨止及时拦住，才保住了他一条命。而真正的章世荫却早已被人所害，据那蛊虫所言，不只是章世荫，整个章家也都莫名死于非命。我本以为此时怕是与你们知府有关，可方才言诈他时，他却又仿佛全无所觉……”

    “金风玉——这东西怎么又跑来了，不是商王府被烧净之后就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