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的后脑，摸到的是微微隆起的发髻。

    这里不同于草原，渭国的女一旦嫁就要将披散着的青丝绾起，终都要梳着已婚女的发式。

    无论嫁时几岁，一旦发式变了就不再是孩了。

    自此以后言行举止要更加注意，不得作有失妇德之事。

    南静女的发因自己而绾起，未央的大火因自己而起、在不久的将来她所失去的一切都会由自己亲手造就。

    齐颜好想寻一山爬上去，问一问住在苍穹之上的天神：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覆灭草原，为什么要让自己用如此的手段复仇？

    南静女又哭了一会儿，闷声唤：“齐颜？”

    “嗯？”

    她在齐颜的蹭了蹭，抬起：“你怎么不说话？”

    齐颜微微垂眸，南静女读到了那双琥珀眸中透的淡淡哀伤，又听她沉的说：“臣不知该如何安殿，恨自己不能同受，更不能为殿分担苦楚。”

    南静女搭了两声，攥着齐颜的衣角：“本累了。”

    “臣送殿回去休息。”

    “就在这儿吧，本没力气走那么远。”

    “好。”

    齐颜扶着南静女坐到自己的床上，蹲到床边亲手为南静女脱鞋袜。

    南静女红了脸躲了躲：“本自己来就好。”

    齐颜抓住南静女的脚踝，柔声：“殿且坐，我来就好。”

    南静女躺到床上，别开了目光：“谢谢。”

    齐颜为南静女拉上被：“臣取来净布给殿脸。”

    “嗯。”

    齐颜洗好净布走过来，南静女已经睡着了。角尚挂着一颗饱满晶莹的泪珠。

    南静女素来惯，这十几日没有睡过一夜完整觉，又伤神的哭了这么一会儿早就到极限了。

    齐颜握着净布的手了，小心翼翼的搭坐在床边，细细的为南静女了脸，又拿过她的手了。

    对不起，殿。

    我并不指望得到你的宽恕，也不会就此罢手。

    欠的若是生前还不清，就到间再还吧。

    “笃笃笃。”

    传来桃的声音：“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