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即便齐颜好吃好喝招待着,但老人家到底还是记挂着家里,几次提回去。

    正好钱源也回来了，齐颜便嘱咐了一番,找了一个光明媚的午，将稳婆送上了车。

    稳婆住在京畿州府，从京城发若是天未亮就门，估么着也要傍晚才能到，如今午才发怕是要走一段夜路,甚至在外留宿一夜。

    但稳婆归心似箭,再加上她年过甲没有那么多顾忌，便喜喜地踏上车跟着钱源走了。

    齐颜罪之不便府,但也亲自将老人家送到了私宅的后门……

    她站在原地听着车辕声渐行渐远,浅浅地叹了一声。

    稳婆是不可能回家的,这件事也是齐颜对钱源最后的考验,若是对方对自己的忠诚能战胜所谓的良心,齐颜便可以考虑将一些“大事”给钱源了。

    齐颜抬看了看天,转向小蝶的院走去。

    她回忆起结果在自己手上的第一条人命，就是那个把小蝶当成自家女儿的渭国老妇人,齐颜忘不了她死前惊恐又不解的表,她本以为老妇人给她带来的冲击会更烈些的，但也仅仅只是忘不了罢了。

    然后呢……

    就是那些看到过小蝶容貌的侍卫，毫无防备地饮了齐颜准备的毒酒，葬在他们自己挖的坟墓里。

    这些人……说到底都是无辜的,甚至是相信齐颜的人，但就这样死了。

    齐颜的步略有些沉重，脸上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依旧朝着小蝶的院走去。

    ……

    无风无月的夜晚，京畿某个不知名的山坡上，钱源洒了最后一铲土。

    他的额上满是汗珠，铁铲上似乎有些暗红的印记，他也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在最后会爆发这么的力量。钱源踉踉跄跄地回了车，将沾了泥土的铁铲丢到后座，驾着车消失在了夜中。

    这是钱源第一次这事，在此之前他从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谦逊的家主，竟会是如此心思毅，杀伐果断之辈。

    不过齐颜许给他的条件让他无法说“不”，了卖的才即便在府中的地位再，自己的小命依旧掐在主家手里，主家皱皱眉就能发落了他们。

    办好了这件事，钱源就能恢复白了。齐颜答应了将卖契还给他。

    几日后，府中来了一对姓钱的兄妹，哥哥叫钱通十五岁，妹妹叫钱宝才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