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五里亭，齐颜穿着一袭文侯朝服了车，南静女则坐在龙辇上没有来。

    南静女是了解齐颜的，知她的一傲骨，更知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是齐颜在示弱的表现，同样也知……自己亲手把齐颜推到了自己不愿接受的选择上。

    并接受了阿金之作为新的质换齐颜的请求，送阿古拉回北泾的队伍，不日发。

    第二日，灼华公主来到了明珠殿，同来的还有乔装成婢女的小蝶，齐颜与小蝶，齐玉萧，南姝女一同吃了一餐饭。

    南静女地看了齐颜一，努力地想把前这个苍白却不失风之姿的人与当年那个穿着布麻衣，背着箱笼与自己当街发生争执的书生为一，却发现……

    承启二年·五月。

反问：“陛……希望我如何选择？”

    齐颜一撩衣襟摆，跪地三叩，起三拜，拱起双手端直与眉平齐：“臣，乞颜阿古拉叩谢陛送别之恩，恭请陛回，请陛珍重。”

    到底是什么，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连说句真心话都不敢？

    二人之间相隔三丈有余，齐颜朝着南静女走了数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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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有万语千言也无机会再说了，南静女到底还是释放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不过有社稷之安的大义挡在前，朝臣们并没有说什么。

    前的人是如此清晰，而记忆中的那个影却模糊了。

    一个珠串朝冠，着龙凤呈祥的帝王朝服，在上。

    女帝南蓁蓁恢复了齐颜的本名乞颜·阿古拉，封为北安侯，邑三千。

    虽然不知是什么让南静女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但南姝女是庆幸的：哪怕是分离也好……至少不用品尝到心之人死在自己手上的苦。

    帝王之依仗庄严浩，不仅有文武百官随，还有言官在侧。

    一个紫金冠，着文侯服，翩翩卓然。

    ……

    说完，南静女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到底是什么……把自己推得这般遥远？

    赐封纳古斯·吉雅为新一代北九州节度使，赐世袭罔替。

    并追封阿古拉之父：乞颜·苏赫鲁为北猛王，追封阿古拉之母：芙蓉为一品诰命夫人，准许北安侯回到洛北后为先考妣设立衣冠冢，祭祀参拜。

    南静女的嘴翕动，最终只吐一个“好”字。

    小蝶听说朝廷恢复了双亲的名誉，抱着阿古拉哭成了泪人，但想到阿古拉可以回到家乡去，南姝女也答应了自己会找机会去洛北去探望阿古拉，小蝶并没有太过伤。

    南静女：“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果然，齐颜了一气，沉默半晌，回：“如此……就请陛送我回去吧。”

    南静女咬了咬嘴，中不舍，心亦是极其矛盾，若是齐颜没有亲手杀死自家父皇，无论她了什么……自己都会努力地选择去原谅她，也绝不可能发生今天这一幕。

    南静女凤目微合，隐去了角的意。

    五月十五，是个易行的黄吉日，送北安侯回洛北的队伍启程，女帝不顾朝臣反对，不顾君臣尊卑，亲自城十五里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