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爷这趟从江南寻了个瘦，二夫人也见过人了，让老来看，这事不日就能成。”余妈妈一边给老夫人着肩，一边轻声说。

    “但愿如此吧。”老夫人叹了一气。

她教得极好，唯独就是不容人。

    可事已至此，再加上七姑娘今非昔比，老夫人就算不满，也不会和她撕破脸。又心悸七姑娘的心思沉，此事在未发生之前，外面一风声都没漏，还让家人有苦说不，想来她受老夫人教养，估计也把老夫人的手段学会了几分。

    本来老夫人还担心她嫁里，中形势复杂，她难以立足，如今见她这般手段，倒又放几分心。

    当年陈家就是这么安排的，因着七姑娘是太妃，还专门寻了几个容貌众的。可惜家里人的苦心，七姑娘一没看见，表面上不敢驳了辈的苦心，私里连番使计竟利用自己几个哥哥，把那几个陪嫁丫鬟都撇了。

    “其他人也就罢，婢就怕大夫人心中不好想。”余妈妈又。

    这是留作备用的，若是女儿在夫家需要，可直接开脸用来服侍丈夫，也免得被其他外人分了。

    原想着你既驳了家人的好意，若能让自己顺顺遂遂也就罢，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存在即为必要。

    老夫人闭着睛，手里拨动着佛珠：“若不是七丫是个不容人的，我又何必费这些心。”

    “那三位夫人那里该如何置？还有齐大太太、唯大太太、如姑最近可没少往家里跑。”

    一切不过是为了通过二夫人的手，把人送去，至于送去的是谁，老夫人还真不在乎。

    齐大太太、唯大太太、如姑都是陈家旁枝的几个女眷，在陈府也算有面的，不然也不会能频频上家里来。

    而这不容人的，陈老夫人觉得是随了二夫人的。

    大人家的女儿嫁，陪嫁可谓是面面俱全，包了其起居坐卧，甚至从生到死的一切用，有的还甚至有陪嫁棺材的，就是告诉夫家，我们家嫁女儿连棺木都不用夫家准备。若是碰到那些累世的官宦之家，还要给自家姑娘寻几个姿容的丫鬟一起陪过去。

    “老夫人您也别忧心，太妃必定能懂得您的苦心，都是从小女儿家过来的，自然明白这小女儿家的心事，谁不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只有等经历了明白了，才知其中的利害之。”

    提起当年那事，余妈妈也是知人之一。

    她不过是为了稳固太妃的地位，维持陈家的面罢了。

    “有您看着，必定错不了，这府里能越来越好，多亏您老把持。”

    事发生后，老夫人很是震怒。

    只可惜鞭莫及，她就算想指孙女，一来不容易见着，二来太妃太有主意，也不能把这事挑明了说，也因此如今的局势才会发展成这样。

    近几年来，东发生的陈家人也尽收于中，太妃的所作所为让老夫人这世家妇的来看，无疑是一场笑话。

    “我到底年纪大了，也有顾不到的地方。就说这七丫，若不是当年她嫁时闹了那么一场，谁能想到她竟是这，可惜当时知也晚了，如今就盼她能想开些，哪怕她能抬举个人养个庶在手里，也比这样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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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面暗了暗，余妈妈能想到的她怎么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