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个迟钝的人，偏偏他说了这么半天，他竟然没什么反应，正确的应该是说反应不如裴永昌所想那般模样。

    苏海突然捡起那块石，扔了过来。

    “！”

    “你……”裴永昌诧异、震惊、错愕乃至不敢置信。

    看着他的表，苏海心里的畅快更多了，他又说了一句。

    “你——”裴永昌的脸乍青乍白，像开了染坊似的，“你不识抬举！”

    “既然知我不识抬举，你还不！”苏海站了起来，他本就生得壮，又是力活的，一腱颇为骇人，尤其是这般穷凶极恶之态。

    “谁知你从哪儿钻营来的，就算我妹发达了，我要沾她的光，难还靠你个外人不成？！当你爷爷好骗是不是？什么人都想来骗你爷爷一！”

    裴永昌这趟来为了显示平易近人，就带了个车夫和一个随从，而且他也不可能拿苏海怎么样，只能一边说着不识抬举，一边往后退着。

    他很快就坐车走了，苏海抬看了看天，又一坐在路边。

    他看着脚的青石板地面，突然捂着睛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裴永昌，还是笑自己。

    笑了一会儿，他又成了面无表，靠坐在那里。

    天上起雨来。

    雨贵如油，但这时候雨，总是让人觉得太糟糕。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见到这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路边，都是侧目一二就匆匆忙忙走了。

    雨越越大，渐渐地打了他的发，他的衣裳。

    苏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却还是一动也不动。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再无一人，整条大街上似乎就剩了他一人。

    这时，一辆车从远驶来，停在他面前。

    上面来了个大汉，将他往车上拽，苏海意识去挣扎，却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这么被带走了。

    路上没有人跟他说话，那大汉仿佛是个木人。

    苏海也不是没问他想什么，他却一言不发。

    不知过去了多久，车停了来，苏海又被拽车。

    他的受了伤，对方似乎毫无顾忌，像拖一条死狗似的，直到他被推那间燥而温的房间里。

    他看到那个温和却又疏离的男人。

    似乎换了打扮，整个人就变了，此时对方上的疏离越发重了，隐隐还有一与生俱来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