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说“我不要”时平淡而定的语调，不假思索地反驳。

    可是，他没有反驳。

    在漫的沉默中，我已经好了随时死掉的心理准备。却又仿佛是在冷寂的死灰之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火光，又无法压抑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偷偷躁动。

    我想那并不是希望。我知我是没有希望的。

    只是有些好奇，像我这样的破烂东西，现在……真的还会有人喜吗？

    “但是我要。”

    ……果然。

    “你还在犯傻啊？”陆凛不屑地“切”了一声，“置这东西，本就不值得迷恋好不好！就算现在是级，过两年也一样都是过时货，多那么多冤枉钱有意思？”

    “不一样的，陆凛。”

    “我是真的想要一个‘男朋友’，不是作为工，是作为可以认真对待的人生伴侣过一辈的那‘男朋友’。”

    “所以，就算不是，起码也得是独一无二的才行吧？最低底线——绝对不能是量产，我可不想我最重要的男朋友，别人家还有个一模一样的。”

    “……”

    “所以说，他是绝对不行的。你就别再闹我了，也别再闹他了，嗯？”

    “我闹他？”

    “像刚才那样一遍一遍力劝我买他，你想过……那个客服机人的心没有？”

    “噗——还‘心’？哎哟陈微你也真是够了。人工智能而已，你还真以为他能有什么七六？”

    “既然都搭载有完整的系统，肯定是有的吧？所有的人工智能都希望能有一个主人带他们回家——这话不还是你跟我说的么？”

    “是我说的没错，但我只不过是在给你科普他们的‘程序设定’而已！说起来，你自己不也是写代码的么？‘程序’你还不明白么——他们虽然外表是很像人没错，但只是AI而已！你好歹也算是在我们这个时代适应了一段时间了吧？脑还转不过来啊？”

    “我不跟你争论人工智能到底有没有，”陈微打断他，“总之，你就当给我面，别再当着他的面前说了行么？”

    “至于这么纠结！这么心疼他，就买他啊！多一个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