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啊……

    心脏怦怦撞，我低着，窘迫得简直想找地钻一钻。想着陈微他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的大贵族少爷，无论如何都不至于“饥渴”到这程度吧？

    所以，都是我胡思想，肯定都是我一个人在胡思想！

    这么想着，泡沫已然缓缓搓洗过了手腕，到达了指尖。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

    “这又是怎么的？”

    手心被他转过来，掌心向上，暴在浴室的灯无遁形。手掌中、指尖上，是一层层把指尖磨损到脱、甚至连指纹都得有些看不清的横七竖八的划痕。

    “对、对不起。”

    我心间一颤，不敢看他。

    他则摸过我漉漉的发，顺带着抚过我皱着的眉心。

    “只是问问而已，嘛歉？”

    ……

    歉，是因为我不敢跟他说，我全上只有这伤……不是别人的。

    而是我自己。

    这些年里，每次想起过去的主人，回过神来时，都会发现手中正抓着什么的石或砂块，习惯地反复磨蹭。

    似乎只有受那一一侵肤的细微疼痛，心才会变得好受一。

    此以往，指腹、手心，早已磨损得不成样。

    之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却在这一刻突然好后悔——如果、如果能早遇到他，如果能早知我会跟他回家……

    那我以前，一定会更加惜自己一吧？

    至少不至于自己还雪上加霜，把肤到这么破烂不堪。他明明、明明就值得完好无损的东西。

    漉漉的发被撩到了耳后。

    我知那铁锈的疤痕此刻肯定也暴在了浴室的灯光，躲闪着偏过，耳尖却陡然微微一震酥麻。

    他探过来，在我的耳尖轻轻吻了一。

    心脏像是整个炸裂开了，甜得发苦，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就繁似锦，而喜的余韵激不止，却又整个写满了飘摇的迷茫。

    ……为什么？

    为什么会亲我？

    不是带我回来洗衣饭的吗？难打杂的机人，在这个家里也能得到“安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