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样是不对的, 明明知，可整个脑都像是坏掉了一样，像是一大堆编钟一起在轰鸣——

    还有一百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小时还有多少分钟？一分钟能有多少个这亲吻的瞬间, 我还能这样幸福多久, 真的不要再在五月三十一号之前脆死掉算了？

    如果现在就心脏骤停死掉的话, 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他就在我边。鲜活的，温的。

    我想要碰他。不仅仅是牵手, 不仅仅是拥抱和亲吻。我想要更黑暗的、更烈更暴更充满望和渴求的纠缠。合为一，永不分离。

    我看得到自己。

    看得到自己站在漩涡边，已经快要被黑般的望所吞噬。

    “……夜？”

    “夜, 你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

    只知再这么看去、听去、沉迷去，再这么喜他去, 我真的上就要死了。

    我可能早就坏了, 喜他喜到脑不正常的地步——喜到已经不仅仅是暗、妒忌, 而已经开始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笑与好。

    心脏憋闷。觉得既羞愧、又无地自容。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风很大, 夜很沉，整个白天明明晴空万里，而此刻空气中, 却又充满了寒冷的、雨将至的土腥味。

    他拉住我，我逃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可我竟然跑不过他。一个人工智能，居然被一个完全不运动的人类给三番五次堵得死死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很绝望。

    “夜，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会哭，是啊，为什么哭？我不知，我自己也不知。

    我也不想哭的。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哭什么？”

    双手动不了，他握着手腕把我压在了公园一堵废弃的墙上。四周暗得很，没有路灯，没有光明，没有皓月星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气吁吁的、嘶哑中带着急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