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名声都不太好，这年走来说一句“在东城打工”，得好看的无论男女可能人家都要用异样目光看你。

    徐酒岁拿起手机，想要给那个酒吧人事反悔，她忽然觉得端盘也好的。

    之前一直画风一本正经的酒吧人事看她反悔，给她发了十几个表包，然后扔了句“我都跟那边说你同意了，求你别害我”，徐酒岁着手机，心想自己这完全是从一个火坑了另一个火坑。

    这导致第二天她照地址到千鸟堂报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的，总觉得自己推开门就能在里面看见挂在墙上的人灯笼。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千鸟堂的装扮像是古朴的茶楼，全中式装修，木地板都是实木的，堂莲状的香炉里燃着沉香……

    正中央有作品墙，有些是纹设计图手稿，也有已经上了承载者上的完成图，黑白老传统和墨风为主，每一副设计图都十分特别。

    青烟袅袅中，男人撩开帘站在堂，面有些苍白，他底挂着淤青，打了个呵欠，懒洋洋扫了她一：“来了。”

    徐酒岁想说，对，来了，并且您没有意见的话，我这就走。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往堂走，徐酒岁站在原地犹豫了……男人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脚一顿转过，平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清冷得，犹如蛇缠绕上了脚踝，蹭得人膝盖发……徐酒岁被看得发麻，抬脚跟上。

    屏风后面别有天，一条走廊连着许多独立的房间，许绍洋带着她来到一间，推开门，徐酒岁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她熟悉的素描画室。

    里面坐了三四个青年男女，每个人都坐在画架后面，面前摆着不同的石膏或者随意堆放的景，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纷纷放了笔站起来，开门来得男人问好，叫师父。

    后者懒洋洋地“嗯”了声，这才转看着徐酒岁。

    他甚至没有跟那些徒弟们解释后的小姑娘是谁，只是带着她来到一张桌上——桌上摆着厚厚的几叠稿纸，每一叠都是不同的徒弟画的素描练习稿。

    “把这些素描稿看一遍，”他吩咐，“然后把你看到的问题告诉他们，之后盯着他们画，画到你觉得可以了，再带他们来见我，如果到我面前不合格，就一起受罚。”

    “……”

    “有话要说？”

    “检查徒弟作业，这活儿不是师父该的吗？”徐酒岁不知死活地问。

    话语一落，就觉到素描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上……男人微惊讶地挑起眉看向她时，她脸又红了，恨不得自己两掌。

    几秒后，只见许绍洋个不太有笑意的笑脸，那张英俊的脸转过去扫了画室里的徒弟们，笑：“看见了么，这次你们的小师妹连我都不怕，你们别想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