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无害，对是非一无所知，或许苏晏还能安自己。而他此言一，苏晏的百般无奈登时都涌到心，涨得他只觉得酸涩。好似一张都是满腔血腥，苏晏半晌才：“……殿受苦了。”

    萧启琛摇：“你说的那些我怎会不知呢……我只是没有办法。”

    苏晏：“以后便有办法了，我护着你，守着你。你封了王，我便去你的臣。你若是……”

    萧启琛蓦地抬，微扬的梢竟有光彩转：“若是如何？”

    两个人相对之时常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隐秘，或许是这隐秘助了苏晏的大逆不，又或许他本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他的心绪从不外，但凡稍微透端倪，便叫人觉察了危险。

    十六岁，恰是束发之时，懂得一些理，但却不知天地厚。年轻的野心从数年如一日的循规蹈矩中冒了一苗，随后便一发不可收。

    房门虚掩，苏晏压低声音：“三个皇中，赵王殿虽有功绩，却迟迟未被立储，太殿有残疾，注定无法登上帝位。陛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殿，你等得起……只要你想，我便是你的剑。”

    萧启琛眯了眯，妄图从苏晏脸上看一丝是在玩笑的痕迹，而他说得那样认真。萧启琛正：“我暂且无心与豫哥哥争，今日你说的这些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但若是被人听去了，你我都要完。”

    他飞快地说完这些，不等苏晏回答，扳过他的肩膀将苏晏往外推：“得了，我洗一洗，你帮我找衣服换——不要太哨的，否则回会被皇后娘娘责骂，说我服孝期间四玩乐毫无心肝。”

    苏晏还要再说什么，只蹦一个“你”字，便被萧启琛不由分说地推门去。他站在原地，听里面轻微的动静，思索，这才回神，记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吓得了一白汗，不敢怠慢，赶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启琛站在浴桶旁，手指扣着腰带，保持这样的姿势站了良久。

    偶遇苏晏并非萧启琛意料之中的事，但随他归府后说的话的事，却是临时决定的，不是聊闲。他只将别离后这几年遭遇的冷淡与歧视揭给苏晏冰山一角，对方居然反应这么大，若是全都说来，苏晏该不会直接提刀砍人？

    想到这儿，萧启琛竟笑了声：世事无常，人心善变，可阿晏还是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