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忍不住好几次瞥向他，心只觉萧启平这些年恐怕辛苦，可那气质与往日别无二致，仍旧让人又觉得他平易近人，又本能地畏惧。他拽着萧启琛的手，对方一直低不语。见他衣着单薄，苏晏问：“冷吗？”

    他说完这些，抬手示意苏晏去拉人，自己走得稳稳当当，一路连半个停顿也无，背影看上去竟不像个盲人了。

    他的语气很沉静，甚至有些淡漠了，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萧启琛本回答实话，见苏晏上也没外衫，是憋了回去，逞：“还成。”

    萧启琛瑟缩片刻，：“我知错了。”

    萧启平此人，从来是中严厉教养大的。皇后并非善茬，皇帝更是对他格外上心。只是在外一直端着，如今上难得显一丝血，带刺的觉倒很不像他了。苏晏抓住萧启琛的手时，很突兀地这么想。

    “那你便不要跟她嘴。”前的萧启平接了一句话，停脚步扭，“接你去东也是权衡之后的策了，我很快封王，届时你又将在哪儿？”

    他絮絮叨叨一通，听得萧启琛一张云密布的小脸愣是光明媚了。他忍不住一拍苏晏的脑袋，：“知了知了，阿晏平时什么都不说，叮嘱起这些来一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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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启平仍然安静，面都不变，：“启琛向来直言不讳，父皇都不曾说什么。您今日事实在不计后果，倘若传了去，岂不被旁人看笑话？——苏晏，你带六殿回东。母后，我会面圣，告诉父皇让启琛不要住在这儿了，您看行吗？”

    皇后还要说什么，萧启平又：“这地方我虽看不见，也觉得冷清得很。今日便不留用饭了，母后恕罪，儿告辞。”

    苏晏：“待会儿送你去到东，我便回住所去了。你记得上药，普通的金创药也行，莫要让伤晾着……你不好，待会儿又烧起来会难受。”

    他回过神来，见萧启琛走路一个趔趄，连忙低声：“真没事儿？”

    “有何不妥的，我求平哥哥差人去给你统领说一声。”萧启琛的生得好看，刻意蹙眉装可怜时，里光盈盈，让人本无暇听他说话

    话语中透一丝很诡异的意思，苏晏来不及细想，听萧启琛：“平哥哥，我想搬回承岚殿。皇后娘娘的‘养育之恩’我受不起，再在明福待去，我怕自己还没捱到封王开府，便一命呜呼了——三天两挨罚，实在吃不消。”

    “次别让我听见你这么说自己。”萧启平，声音柔和，然而不容置疑。

    苏晏为难：“这……恐怕不妥。”

    萧启平这次没有回答，他直勾勾地望向萧启琛的方向。苏晏觉自己拉着的人分明浑一抖，连苏晏都不自禁地站直了，好似萧启平能透过那块蒙的绸带望他心里，而这一刻，对方分明和当年坐在贵妃榻上品茶、云淡风轻间便决断了不少大事的皇太重合了。

的萧启琛闻言发一声嘲讽的嗤笑，扭过去，旁若无人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萧启琛龇牙咧嘴：“可疼死我了。”

    从明福来，已是月上柳梢了。秋渐的时候，萧启平有些畏寒，裹上了一件袍，却不乘肩舆，和他们俩并肩走。

    萧启琛见苏晏刚要反驳，又飞快：“可你今日能不回营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