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路上都有人叫苏晏，和他打招呼，说“小侯爷好”，心莫名升起了一丝欣悦。

    萧启琛听得背后发，担忧：“你可别死。”

    苏晏说他还不适应这些，萧启琛小心地观察着苏晏的神，晓得这消息对他冲击太大，于是闭了嘴，只等他给回应。他目视前方，微微抬起，开始心无旁骛地数苍蓝夜幕中那零散的星辰到底有几颗。

    “什么？”

    是不是有奇怪了？这念在苏晏脑中一闪而过，他慌忙地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尾，但转瞬即逝，随后就都想不起来了。

    苏晏指了指右边：“雁山。”

    萧启琛，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落在隆山脚的一山谷中，天渐渐暗了，他看不清那边有什么，听苏晏：“那边是将士们埋骨之地，上个月我和沈大哥给他们立了个祠堂，百姓们近来也偶尔去祭拜了。”

    萧启琛：“是……伤其类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这段日你也回去不了，她想让你给孩起个名。”萧启琛双手不自然地叉，“我觉得吧，男孩儿女孩儿各起一个，这样好些。”

    他的语气轻松，像在哄着谁，偏生这样的温柔他从未分给过别人。旁人都知苏晏客气，有礼，却不知他原来也会有低声去安人的时候。

    他的比喻不太恰当，苏晏一时接不上话，片刻后却笑了：“有吧。不过青山有幸埋忠骨嘛，一个战士能死在战场上，总好过不能为国杀敌郁郁而终。”

    在萧启琛数到第二十颗星星时，苏晏沉沉开：“小时候我爹给我念诗，说的是天为震慑

    自小就到翻的萧启琛很多年没这么放肆过了，领会苏晏的意思后竟觉得有些怀念，叛逆的小心思卷土重来。萧启琛动作生疏，手却很利落，他双手一撑，接着就跨坐在了土墙上，预备翻去。

    萧启琛听他如数家珍，不自禁地想苏晏，可他到底忍住了，静静等苏晏把那些星辰说了一遍，：“来之前，绒娘拜托我一件事。”

    苏晏：“月亮的西北边儿有颗星星，半夜就到东南边了。我每天夜里没事就来这儿坐一会儿，有时候过了三更还跑来，没有月亮的时候星星也很。不过今天大概……月明星稀了，你多留几天，等等，看能不能眺望银河。”

    他一直把萧启琛拉到一土墙边，微抬，示意萧启琛爬上去。

    萧启琛听他这么说，连忙双吊着，手撑在土墙上。这里的宽度刚好，很快苏晏也坐在了他旁边，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

    他盯着苏晏的后脑勺贪婪地看，门太急，苏晏懒得打理发，只拿一发带随手绑了，这会儿不少碎发支棱着，逆着光显茸茸的可。他的衣领也有歪，萧启琛本能地伸手理了，苏晏脚步顿了一，没回。

    “死”本是个沉重的字，但苏晏里是萧启琛皱着眉一脸认真的顾虑，突然就想笑。他自然地抬手了萧启琛的后脑：“我惜命呢，而且我很厉害的，一般的蛮打不过我，之前在一个地上，单挑了好几个……”

    又指左边：“隆山。”

    “别去！”苏晏慌忙，“就坐在墙上。”

    “啊……原来这里能看到月。”萧启琛望着远方，风中传来北方特有的燥气息。他眯了眯，上弦月正从那边廓模糊的山尖上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