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凯旋之后，我……我便不去北方了。”

    为战场而生的人，拿了一方手帕给他，然后说再也不去前线，就因为萧启琛曾问他“你可以多在金陵留些日么？”饶是他已学会了波澜不惊，在此刻校场的尘埃飞扬和士卒的熙攘人声中，也险些泪盈眶。

    萧启琛了把鼻尖，堵回自己的哽咽，接过手帕后无比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苏晏一脚：“你去哪我说了又不算——快吧。”

    “算呀！”苏晏一挠，向他了个朗无比的笑容，留这没没脑的两字，一扭跑了。他翻上，留给萧启琛一个飒的影，然后朝远方疾驰而去。

    好似他即将奔赴的不是铁冰河的战场，而是团锦簇的光。

    手里那方帕已非当初萧启琛偷偷摸摸从广武城外的中军帐拿的了，崭新而柔的质地，边角一朵小小的杏悄然绽放。

    苏晏把整个江南都留在他手里了。

    渔郡位于幽州北，距离云门关五百里，是越过城之后的第一郡，战略地位的重要不言而喻。此前突厥除夕之夜趁梁军守卫薄弱时猛地攻，是拿了云门关，梁军被迫撤退，损失惨重。

    此前北境大捷，幽州外军主力几近全灭，这回抵御侵的守军又折损过半，其中包括被苏晏留在了幽州的两千人。

    雁南度抵达后，首先与方知一重整了残兵，金陵迅速发回战报，不多时，并州、殷州外军增援比沈成君回来得还要快。他们谁都没时间去悼念战死的靳逸将军，连几年来一直镇守中原的张理都和苏晏一同赶来。

    苏晏翻，疑惑地望向后面围成一圈的士卒，问旁边的人：“那边怎么了？”

    张理个非常不屑的表：“赵王爷没经历过这样的急行军，土不服，吐了一路。”言语间的鄙夷不能再明显了。

    苏晏闻言只一瘪嘴，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希望这位王爷撑住，别成了拖累。”

    虚弱的萧启豫还好没听见苏晏这番大逆不的言论，已经被几个亲兵搀扶去休息了，否则指不定又是一通腥风血雨地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