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心里再舍不得，也只能先把萧启琛叫起来。他以为对方会赖床，岂料他一声，萧启琛便坐了起来，他着睛，匆匆拿起旁边衣裳往上一披。回对苏晏：“我让天慧回去帮你取朝服，你在这儿等他。别声，免得被他们听我们昨晚一起睡的。”

    苏晏不承认，用力把他双手扣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说起了之后的事：“听闻元夕夜里，秦淮河上灯漂向游，场面非常好看，我带你去，可好？”

    苏晏被他突然的问句闹得先“嗯”了声，随后回过了神，脸蓦地一红，犹豫：“举案齐眉，偶尔为了琐碎小事争吵，但从不想分开……左不过是，一生一世白首不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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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晏，”萧启琛挨在他旁边，呼的气烘烘地在苏晏耳，“我自小在大，没见过民间恩夫妻如何相，你知吗？”

    萧启琛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却没能到自然醒。不过平旦之时，宦便来通报，太常卿已经候在殿外预备祭天典礼。

的温馨。

    外臣无故留宿台城原则上不被允许，就算得到皇帝特批，也不能同床而眠。苏晏，萧启琛便朝他一笑，自己抓起袍去了。

    帷幔间的低语一直持续到三更过后，萧启琛到底撑不住，后来越来越重，钻在苏晏怀里睡着了。谅他翌日还得早起，苏晏的手在他背后缓缓地拍，自己丝毫没有睡意，只恨不得把滴时光都一丝不差地记住。

    苏晏，枕在他：“等到新政真能推行，届时四海有人镇守，战祸时我也不用去前线了——我应过你的话，自然作数。”

    苏晏霎时说不话，咙跟被堵住了似的，只能反握住他。

    苏晏被萧启琛睡梦中抱得无比扎实，闷声在他脸上啃了一，自言自语：“可算陪你过了个年，好久没一起睡，怎么还和小时候似的……”

    萧启琛在被窝里把玩他的手指，烛光摇曳，他睫的影也不时忽闪。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片刻后开，声音比往常都哑，好似因为很羞赧，轻飘飘地传苏晏耳中：“当真这样么？我也想与你白首不离。”

    萧启琛很不满他这样老转移话题，哼哼唧唧地扭着要挣脱，又咬了苏晏几，直到在他脖留个印记才罢休。

    “这次是真不去了？”萧启琛笑。

    苏晏顺过他的发，把侧躺着的人往自己怀里搂，亲亲萧启琛的鼻尖，一路吻到嘴，但却只贴着蹭了蹭，旋即放开，低声：“那就庸人。阿琛，不要太犹豫了，我护着你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小时候不安，夜里抱着苏晏就不肯松手，唯恐他偷跑了。

    殿外更漏，守岁的蜡烛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燃尽熄灭。

    萧启琛一戳他颌：“我说怎么这次积极得很，原来是预谋已久！”

    他被自己这些话说得有些向往，却知两人这样的份，怎么能到，一时半是愤懑，半是折磨。

    现在大了变本加厉，恨不能须臾永恒，睁就能天荒地老。

    萧启琛又：“阿晏，我有时什么都想给你，把你留在我边再不准离开半步，有时又觉得，生来属于战场的人，台城困不住，倘若真喜，就该放你去天地间建功立业……要明主太累了，和你一起时，我只想个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