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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老太似笑非笑地看着朱草，“从你说我掐着腰把人骂得不了门的时候，我就听着了。老大媳妇，你记不错的哈，晚上咱家吃虾，你午记得多捞几兜，再去供销社打一斤酒回来，今天晚上炸虾吃，要是不好，呵呵……”

李萍那屋很快就传来了哭声。那哭声起先不算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顾玄芝将面团擀成面，然后准备切了锅的时候，李萍那屋传来的哭声已经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了。

    “咱妈那次真给气着了，你二哥有心去老丈人家把她给接回来，可咱妈直接撂狠话，要是你二哥去接了这个人，那她就当没生过这个儿，直接净，一钱都别想要。你二哥就怂了，再没提接她回家这件事。”

    朱草只顾着说，压没注意到王雪梅和顾玄芝正齐齐给她挤眉。

    王雪梅贴心提醒，“大嫂，这天才和起来，估计那些虾虾蟹蟹还都在河底的淤泥里钻着呢，

    王雪梅蹭着胰皂洗了手，把脏往院里一泼，动手帮顾玄芝炒菜，她同朱草说，“大嫂，你之前见过她哭么？在我印象中，自打我门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吧，她之前哭都是装模作样，一次见哭得这么惨。”

    朱草一脸兴奋地问，“四弟妹，她这是怎么了？哭多久了？我怎么听着她这嗓都快哭哑了？”

    朱草与王雪梅结伴回来，一门就听到李萍那沙哑的哭声，妯娌俩连手都顾不得收拾，赶往灶房里钻。

    朱草终于注意到了王雪梅与顾玄芝的古怪，她扭一看，见杜老太正笑盈盈地站在灶房门，眯着睛看她。

    “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和两个弟妹在这儿饭就成了，等饭好之后喊你和爸吃。”朱草心虚得不行。

    两声的笑，朱草的汗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她忙不迭地说，“妈，你放心，我虾最拿手了，一定好，一定好。”

    “我记得可清楚了，她在娘家住了大概有一个多月，想等你二哥上门去喊人，顺带着好好拿一，可你二哥那段时间天天都被咱爸喊去地，天没亮就走了，天黑了才回来，饭都是我给的，把人给累的哟，吃饭的时候都能打盹睡着，哪有力气想她？估计是一个月过去，她娘家的人都等慌了，趁着天黑就把人给送了回来，要不是她在屋里又哭又骂又嚎，我们都不知她已经回来了，那次的动静就和这次差不多。”

    “那一次，她哭得更惨，一路边哭边嚎着回了娘家，喊她娘家人来咱家讨说法，结果李家人里，甭男女老少都怂得很，咱妈掐着腰往院门一站，得李家人都不了门。李家人那次简直就是把脸给送上门来求咱妈打的，咱妈一都不留，骂她是血鬼，骂李家不要脸，唆使闺女从婆家往死里拿东西，教来的闺女就是贼的料……当时可惨烈了，李家人想要拿咱家，就把她给带了回去，非要你二哥上门去喊才行。”

    顾玄芝抬，瞅了一李萍那屋的方向，：“大概有半个儿了，从门就开始哭，没停过。”

    朱草摇，“之前还有过一次，那次她哭得和这次差不多。她和振党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好像是因为想拿钱接济娘家，振党不让，夫妻俩打了一架，她把振党挠的满脸是血，振党给她来了一掌……男人们的手劲，你们都知，一掌就把人给的像是陀螺一样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那脸的，大半个月都没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