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了爸。”秦纵冷静地指，“你跟我妈没有任何血脉联系，爷爷跟妈也没有，但你觉得大家是亲人，这只是因为。”

    “你们能生孩吗？一个家最基本的延续方式你们没有。”秦跃终于找到了落脚，“没孩，家还能叫家吗？”

    “异恋确实备婚约的有效认证。”秦纵摊开手，“可是你们不还是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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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不好对付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舒馨接话，“你以后朋友，别人知这件事……”

    “我承认我跟你妈妈在这方面很失败。”秦跃说，“但我们起码还是亲人，有共同的血脉相连……”

    舒馨旁观着他，发觉秦纵真的很冷静。他话讲得不急促，神坦然，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惶恐和害怕，哪怕时间是在刚刚发生过激烈地对抗之后。他不像是面对父母，更像面对别人解释他的问题，阐明他的立场。这很好，但这一

    “就算我明白后来的路有多难走。”秦纵说, “就能改变这件事吗？无法更改的事就坦然接受。我不逃避，我也不害怕。不以后会不会屏蔽掉外边的声音, 我依然是秦纵, 我也依然喜阮肆。”

    秦跃咳一声，在这狭路相逢地对决中隐约有些虚。勇者坐在他边，早已装备齐全，心镇定，显然已经在脑中排练过无数遍。

    “好。”秦跃继续说，“那你也应该明白，你就是跟肆儿在一起得要死要活，也没有任何法律会承认这段关系，你们甚至没有任何的实质约束。”

    “这是两码事。”舒馨呛声，“异恋才是正常！”

这事不是病, 可我依然不能接受, 这违反自然规律。”他问秦纵,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个不喜女孩儿的？”

    “如果对方因为同恋的标签就妖化一个有独立意识、可以的人, 那么我也不懂为什么还要跟对方。”秦纵平静。

    秦纵突然笑了来，他肩微动，然后抬看着秦跃，“现在当爸爸的觉好吗？在此之前呢？我不觉得家延续在于生孩，两个人的理念和意识想要传承可以有无数方式，只要它确实有这个价值。那么有了孩就一定会延续吗？就算我不是同恋——我也依然不会考军校，不会弹钢琴，这是个人的问题，不在于向。况且我很清楚，我不需要三个人的家。我从始至终生活在四个人的家里，阮叔和沁姨是自由的，我跟阮肆也是自由的，我们不需要必须生个孩来证明我有多他他有多我。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有了孩，但你们有家吗？”

    “还欣然接受。”秦跃被他堵得又沉默一会儿，“你知多数人怎么看待这事吗？不是我歧视，你现在本不明白后来的路会有多难走。”

    “如果您持这句话，那么您就要承认，我天生不正常。”秦纵说，“然后探讨为什么会不正常。真奇怪对吗？两个人异恋生个同恋。你不能接受，但你应该看到，我喜的阮肆是男孩儿，可前提是他也是个人。我喜人类有什么不正常？”

    “初中毕业。”秦纵回答，然后在寂静中看他爸妈，“梦见的是, 然后有一段恐慌期。一查了很多资料，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知自己是天生的, 了心理工作，最后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