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前几天看见了沁姨了。”

    “在哪儿呢？”阮肆问。

    秦纵周末都在五海区的房里，舒馨就在这里陪他。钢琴一直闲置，秦纵说不再弹就真的没有再碰过。舒馨发现了他的萨克斯，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他谈话。自从去年之后，母俩再也没有谈过，秦纵不是叛逆的类型，但他却总是会锐地找到对自己最放松的条件。他没有激烈地反抗，却时刻像纹风不动的刺，决地着自己的决定。

    “街，我跟李修街演那次。”秦纵回从柜上拿了书来，“应该是跟阮叔一起去超市，看着瘦了。”

    “那妈看见你没？”阮肆说。

    “看见了。”秦纵翻到了标记的题，“看了好久，一直没敢过来，我就过去了。聊了会儿，都是问我住学校习不习惯，最后还带我喝了茶。”

    “她想你想得不行。”阮肆说到这儿有惆怅，“等回家了多哄哄她。”

    “另外阮叔给我说。”秦纵像谈天气似的，“这寒假你不回来了？”

    “嗯，要跑趟南疆。”阮肆也像谈天气似的回答。

    两个人都绷着想念的弦，却没人提及不要去了。阮肆其实有失落，但那是对自己而不是秦纵。他还想再快一，快一的……跑起来。这些日每天靠手机摸对方，其实是件残忍的事。大学时间充足，阮肆写稿的时间越来越多，然而路像是到了某瓶颈，他觉得写起来越来越狭窄，时常陷焦虑中。

    但他没对秦纵说，两个人直到晚上九多才挂了电话。

    秦纵给手机充电，看了时间，还可以刷题，但他起准备睡觉。

    舒馨敲了门，“喝再睡。”

    “不用等我太晚。”秦纵了谢，喝了。

    舒馨拿着杯，犹豫片刻，“你……刚在和阮肆打电话吗。”得到回答的她张，“……你不会也想去新疆吧？”

    “我当然想，”秦纵笑了笑，“不过要考肯定会考别的地方……爷爷请您问的吗？”

    “是我想问。”舒馨说，“毕竟你还是需要人监督，志愿选择容易冲动。”

    “祝您监督如愿。”秦纵温柔地送她门，“晚安妈。”

    舒馨本找不到能够让秦纵的突破，他像是无懈可击，并且游刃有余。就像和阮肆打电话这件事，只要舒馨想开，秦纵都会用微妙的礼貌态度间隔开距离。这一年里，舒馨关注的重已经从同恋到秦纵是否能够真正认可“父母”的角。然而不论她如何，秦纵都像游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