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旭东恢复的鲛人形，而是他的——

    他的鱼尾残破，鳞片是灰败的颜，且斑驳不均。陆年还记得，族人说，旭东是千百年来鱼尾最漂亮、唱歌最好听的鲛人，可是如今在自己面前的旭东，比着族里上了年纪的鲛人还要老化的可怕。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自己不唱歌吗？”旭东自嘲笑笑，舒了气，了决心一般，开唱起了歌。他唱的是陆年最熟悉不过的族人的歌，可是那嘶哑的、破落的嗓，全然没有鲛人的空灵。

    比起残破的鱼尾，这副毁掉的嗓显然更能摧毁一个鲛人的尊严。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面，咚咚作响。雷声闷而沉重，屋亮着柔和的光，照亮了两人的脸。陆年蜷坐在沙发上，担忧看着旭东。旭东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耸耸肩同陆年讲着自己故事，像是再说无关要的事：“......我曾经也跟你一样，对人界充满好奇。我喜人界的建筑，喜人界的，甚至喜上了人类......可是，你看，这就是我的场......后悔吗？大概是后悔的......只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最悲凉不过无能无力。

    夜里，陆年拿着风机，慢慢自己的尾。同旭东不一样，陆年的尾很漂亮，每一片鳞片都闪着光。陆年摸着自己的尾，小声哼着最久远的歌。分蒸发净，在低，就是一双笔直修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像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陆年裹了浴袍，走到窗边，看着遮天的雨幕——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过了一晚上，K与陆先生不合的传闻非但没有但去，反而不知为什么，愈演愈烈。

    陆年虽然上位势凶猛，但终究是个新人。K直播了两年，粉丝自然比他多的多。况且陆年最近确实占用了不少资源，红的不在少数。见有机会手，自然会有不少人上去踩一脚。

    短短两天，陆年仿佛就成了众矢之的。直播的时候各鬼蛇神蹦来刷存在，嘴里说着不不净的话。陆年来到人界才每多久，原本还觉得人类又可。可是看着那些污言秽语，陆年的心哪里能好的起来。

    就在又一个披着白粉丝甲的黑来说陆年唱歌难听，还总是唱大的歌，没准是录唱云云。陆年忽然就忍不住了，他摘耳机站起，消失在镜里。就在粉丝以为他是愤然离场，忙着刷弹幕安他的时候。陆年又坐了回来，拿起耳机上。

    粉丝惊奇发现，陆年居然关了背景音乐，也没有抱吉他。他这是，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