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那小小的鸟儿再也未发一动静，间或啄几粒米，睛半睁半闭，原本亮溢彩的羽也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原有的泽。

    想必每一个人都再清楚不过，皇上看重的，是公主府中的驸，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甚至，越少越好。

    无论他来时心好坏，临走之际，脸却总是沈难当。

    过了几日，李昭允突然兴冲冲过来，神秘中又带欣喜的样让顾容止不由一愣。

    几边远领地接连遭遇百年难逢之大旱，一时间民不聊生，暴四起。

    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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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止当日受得太后恩惠，如今仍旧铭记于心，不敢有半分遗忘。”

    不更事的翡雀哀鸣一声，收拢羽缩于笼中一角。

    只了几日面的日光重又悄悄隐藏在厚重的云后，扑面的风也变得凛冽起来。李昭允近来被那群大臣成日围着，此时大概正在寝中闭门小憩。

    那太后听了，

    反倒自己，被禁了这样久，和神却仍是同当初无甚两样，想来该是雪颜的那颗丹之效罢。

    “这是滕疆贡来的翡雀，温顺乖巧，啼声清脆悦耳，伴你读书写字可好？”

    李昭允每隔几日便会过来探望，时而说上几句不相的话，时而一言不发。

    却见他倏地从背后变一只小巧致的鸟笼，得意地摇了摇。有着碧羽的鸟儿怯生生叫了一声，便又垂脑袋。

    夜笼罩，灯渐熄，顾容止静静坐在椅上，看着那渐渐歪倒，没了声息的小雀，沉默许久，方才回到床上睡。

    华贵端庄的妇人端坐柔的裘椅中，见他去，微微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坐吧，不必多礼。”

    “想不到多年未见，那个瘦瘦弱弱的孩竟也得这般大了……”太后仔细将他打量一番，不由叹。

    顾容止心知这并非全是自己的缘故。

    顾容止看一那无打采的小雀，轻轻摇：“你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让它陪我一同囚在这里？”

    棘手之事接踵而至，顾容止听闻他几日几夜不曾合，只是于殿中踱步，焦躁不安。

    说罢，又叫女端来茶心侍候上了，便将所有人遣退。

夜，她走得果真轻而易举，未曾惊动任何兵士，甚至让人觉得一草一木都不曾摇动过。太过轻易，反倒添了几分刻意的痕迹。

    只是从未有人提起公主消失一事，似乎她人仍旧在殿中，只不过甚少门而已。原先的公主殿，此时却成了一座闲，住着的，是一名闲人。

    顾容止苦笑着叹气，望向笼中那被惊得窜的鸟儿，低声安抚：“是我连累了你呢……”

    当初忘记归还于他，现在每每回想，却成了噬心之痛。

    顾容止斜坐在窗边，伸指轻轻拂去那层冰凉却弱小的积雪，雪白的晶粒温即化，再无踪迹。

    顾容止披上棉袍，匆匆来到那华丽的门前，静候一阵，便听得通传回来的太监：“顾大人，太后宣你去。”

    新皇登基这许久，非但未曾立后，甚至连妃都不见一个，自是引起朝中大臣的纷议。之前上奏的奏折一概被退了回去，但却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昭允脸一变，忍怒气将那鸟笼往桌上重重一放，临走之前却不忘提醒：“你若将这只放生，我便拿伺候你的那些太监女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