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时，目光却明显变得更加松散了起来。

    几个月前人鱼先生说不定还完全无法完全懂艾格雷的意思，但是在受到了与人的愉悦之后，他现在却相当能理解这个小伙的心。

    他曾经也经历过那么多个寂寞的日夜，每一个繁星笼罩着的夜晚都只剩他孤一人。他已经足够大，大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是却也同样因此而活得毫无意义。

    现在回想一，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想要活来。

    “我才刚刚从学院中离开。”艾格雷继续缓慢而温和地诉说着，“我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的岁月要走……我以为我已经好准备了。”

    人鱼先生听着，抬起手在他的额和上抚摸了几。

    “……你手腕那一块的鳞片觉有像是我祖父手里的茧。”艾格雷笑起来，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就沉默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鱼先生，我不清楚你以前有没有和其他人类近距离接过——但是能认识你，我到非常开心。”

    人鱼先生停了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发任何声响。

    他到自己心里的某像是被一阵咸涩的海瞬间满了一般，冲着一郁的清气息。虽然是在这样一个炎的夜晚，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海洋东所受过的清凉气息。海风肆意地奔腾在海面上，海滩上空无一人，他的四周仿佛连鱼儿都不存在一般，整个海天界线间都只剩他一个生灵。

    那是一相当奇妙的觉。

    人鱼先生转看向艾格雷，锐地注意到了他不知是因为酒还是绪而显得无比哀痛的目光。

    “在看到祖父最后留在灯塔里的那些便签时，”小伙最后说，“我觉我其实拥有全世界——但是给了我全世界的那位老人，却已经离开我了。”

    艾格雷说完后就像是忽然放松了一直绷着的神经一般，就这么逐渐睡了过去。

    在他倒地之前，人鱼先生再一次接住了他，沉默着让他自行陷杂着幸福与悲伤的梦境。

    人鱼先生觉得现在自己现在的觉非常微妙。认识了艾格雷这段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艾格雷直接因为那位老人的去世而表这么厚的悲伤绪。

    和这一次相比，之前那些夹杂在他话语和动作里的缅怀与思念似乎都被蒙上了伪装的纱布，显得过分礼貌而又克制。

    这大概也算是一信任。人鱼先生默不作声地想着。

    ——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自己的绪，甚至还丝毫不防备地睡了过去，如何算不上是一绝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