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几秒后，就轻轻了：“我想去。”

    人鱼先生轻微地笑了一, 将目光重新转向那几座墓碑, 同时继续说：“我很小的时候, 曾经跟随着其他家一起生活在距离这里不远的海域中。据养育我的那几位年者所说，我大概就是在那片海域中与家人失散的。”

    艾格雷安静地听完他这段没没尾的话, 保持着沉默, 没有立刻发问。

    “我们的族人会尽可能不让尸骨遗失在外，这也就是为什么久以来, 一直都很少有人类能发现我们的存在。”人鱼先生继续说, “所以除非我的族人们不幸被海兽吞腹中, 尸骨无存，否则哪怕受重伤，也会想尽办法返回存放着族群一切心的位置。”

    艾格雷回想到之前人鱼先生带他去的那个海中山，愣了愣, 询问：“我们之前立誓约的那个地方？”

    “对。”人鱼先生了, “我们不止有那一个集会所, 在其他的海域里也同样拥有那样的几个祭坛。我们记得每一个祭坛所在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返回一趟，以此来确保存放在集会所里的文献与其背后的安息地是否安然无恙。”

    艾格雷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么你的家人实际上也不一定会……沉睡在这附近的安息地，对么？”

    “是的。”人鱼先生抬起手，在艾格雷的背脊和肩膀上轻轻了几, 大概是想要借此令他们的距离更加靠近一些，“如果我们遇见无法寻找到同族尸骨的况，而又想要悼念他们的话，就会前往任意一个集会所，留我们想说的话——大概也与人类的祷告差不多……”

    他话说到这里，就锐地听见了不远正逐渐靠近的一阵脚步声，所以也就暂时不再继续与艾格雷讨论这个话题，“有人过来了。”

    “先回灯塔吧。”艾格雷说，“如果鱼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明天天亮时在海滩上见面？”

    人鱼先生笑起来表示同意，然后再次抬起手拍了拍艾格雷的后背，率先从墓园草的影中悄无声息地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