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田越发的好了。可修渠费的钱粮，却都分摊到了村民的上。便说赵大石家的田地，离着渠八丈远们，便是连汽都蹭不上, 却也加了三成的税。

    而祭田的收, 理说是养活族里的鳏寡孤独, 可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村里的老人和寡妇得了什么好了。到是祭田收获的时候, 那一袋袋的稻米和小麦，看着都了族家里。

    薛大家：“老二！去取六吊钱来！”

    “族，不是我们贪这几个钱财, 但这给人料理后事，只有两幅棺材可是不成。且大豆家还有两个娃娃呢，那可是要如何？”

    “那两个娃娃便送到城里育幼院去好了，若运气好，还能有仙人给他们讲学，若不是孤儿不得，我都想将自己的孙儿送去。我知大石是实诚人，不会贪人家葬银的事儿，可是这几年年景太好，粮卖不上价钱，宗族里也是没有余钱。其余的，各位都是街坊四邻的，能凑一把是一把。”

    “……”村人们都看着薛大，他们憨厚老实，可他们不傻。可是……他们也懦弱并且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且畏惧宗族的力量，愤怒只是在他们的睛中一闪而过，就再没有旁的动静了。

    楚远岚蹲在边上，这就是标准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甚至若是有人站来质疑薛大，这些人反而还会与薛大站在一，维护这个老混的地位与权力——这就是一群可怜、善良，但又愚昧的寻常人。

    赵大石这回没说什么，拿了钱跟着十七郎抬着薛大豆婆娘的尸首走了。

    薛二却与楚远岚依旧在这听着，原来薛大召集众人来，也是为了野猪祸害了田地的事。他不但要薛家村每都一个壮劳力给他家的田补秧苗，还说要祭田里的收成是必然不成了，可是他们薛家村还得向上粮纳税，得养活村里的鳏寡孤独，这些都要钱，所以今年大家的租还要再升一成。

    薛家村的租，从来只见升不见降的。

    可是这几年加来加去，租税已经到了七成，再加一成，八成租……

    有懦弱的女，当场就哭起来了。他们是靠近红柳城很近的村，理说应该生活不算坏，可是如今成年的妇人、男都面有菜，小孩一个个面枯黄脑袋大肚大，四肢却如芦柴，老人们更是一个个弯折了腰。自家省三成的粮，一家人还勉能活着，两成？那可真是要人命了。

    “我家没有壮劳力，就有个，里正看着，它成不成？”

    “汪！”

    这该说是可笑的一个场面，可是没人笑得来。几个同样家里没有壮劳力，或女人带着孩，或孤寡老人的也站了来纷纷说“我家没狗，但我这老还有两把力气。”“我家孩还比不了那狗大呢，但我这女人倒是还能地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