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府的黄泉又黑又，你

    连棠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勉力抱住了他，语调一如往昔：“不会的，这只不能写还有另一只手能写，无碍于考试的。就算……以后真不能写了，那我就不考状元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好吗，我不信那个，夫人老爷也不信，我们都不信，不哭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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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青鹤没有骗他，他的确给常旺选了一鸟语香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就在青鹤门外不远，小屏山的山后，一座名叫大屏山的地界。

    常嘉赐走去的时候，东青鹤果然已经在院里了，手中拿着一把稻谷状的事在喂着那只叫南归的孔雀。

    睫翕动，常嘉赐轻轻睁开了，一滴泪自角落而，他转过来，就见天光已是大亮，而青琅就站在门边望着自己，手中端着盆。

    东青鹤看向嘉赐，就觉不过几天的光景这少年已是瘦了一大圈，肤也苍白了不少。虽然此刻已能床，但是凭着东青鹤的耳力，这几夜多少还是能觉得到对方在房中被余毒得辗转反侧低呼痛的过程，只不过待到自己白日去为他治伤时，常嘉赐对此却从来一句未提，只说已是好多了。

    东青鹤却微笑：“无妨，是我作为主人家没有尽到职责护好你们，礼数上也该去送送你哥哥。”

    见嘉赐慌忙的抹去泪，青琅以为他是为兄伤怀，什么也没说，只笑着走来把盆放，轻：“梳洗吧，门主在外等你呢。”

    一直陪着你……

    这孩十分倔，东青鹤看着他有些通红的双目暗忖。

    不同于小屏山的终日积雪，妖兽不断，大屏山才是真正的碧山青繁似锦。只是青琅说这儿也有门主的结界，凡人别说上不来，本连看都看不到。

    但嘉赐还是怕东青鹤等着，三两就把东西吃完了，起时又想到什么，小心地说：“其实……门主不用亲自过去。”

    常嘉赐低，便没多言。

    我陪着你。

    东青鹤带着常嘉赐在山落，放目远去，前方一片海，万紫千红环绕着一汪潭，潭澈如明镜，却不见底。

    小孩儿却不依：“你还要考状元的，手断了不能写字，考不上状元了，怎么办……都是我……我不要你我先生了，我不要你陪着我了，呜，我果然是个倒霉鬼，你不要理我了……”

    东青鹤问嘉赐是否还有话要对常旺说，嘉赐想了会儿，对着木棺轻轻嘱咐了一句。

    遥远的话语一遍遍重复，但因隔着遥远的时光，隔着沉沉的黑暗，待传到耳际时，已消散得听不真切了……

    桌上放着一碗凡人常的小米粥，想也知是谁吩咐的，这几天每每皆是如此，对此常嘉赐面上很是激。

竟还要温柔地哄他：“不哭，没事儿，接个骨就好了。”

    岸上摆着一副棺椁，嘉赐不懂这些也知那木材定是不差，他伸手摸了摸，回着泪对东青鹤谢。

    东青鹤只对他摆摆手，示意对方趁吃，可看着嘉赐那拿起汤勺大就往吞的模样，又不禁劝：“慢些，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