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踹上两脚不快地闪开。

    常嘉赐气多气少的躺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快死，然而动动僵冷的手脚却发现自己还活着。

    天亮了又黑，人来了又走，大街上重又陷沉寂。

    支着摇摇晃晃的，常嘉咳两血后又蹒跚的站了起来，望着混沌前路，他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去，又想要如何，苟延残地继续活着吗？为了什么呢？他最重要的人都已经离他而去，他赖以生存的向往、惦念、寄托，也全化为了泡影，他为何还要持，为何还要受这样的折磨。

    正待他满心的彷徨与绝望时，一阵混笑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远踉跄地走来了两个人，明灭的月，他们那素的袍并不起，以常嘉赐当的神理应看不真切才是，可偏偏那个人的模样于他已是此生难忘，若是可以，常嘉赐几乎想将他的脸牢牢烙魂魄中，转生千回都要他血债血偿！

    那便是那个害死常家父母，又险些取了自己和连棠命的游士！

    不过说她已经将这人由梁府家丁收拾，让嘉赐不要再记挂，只要安心求学安心过日就好的，然而为何……中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却再一次现在了京城里？看他那模样，养尊优生光，显然日过得颇是滋，别说被索命了，就是重些的刑罚都不曾受过的样。

    而是不会骗自己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所诓骗了？

    常嘉赐顾不得不适，勉力起，一瘸一拐地跟在了后。好在那两人已是醉得狠了，本未注意到后尾随了个人，边调笑边举着酒壶大饮，好不乐乎。

    游士边的小士要比他清醒几分，行到一路前，小士迷糊地问：“、师兄……往哪儿走啊，你可是要去右相府？”

    这话问得那游士，也就是师兄频频摇手：“不……不去……我要回、回芍药楼……嘿嘿，回芍药楼……还是那里的姑娘伺候得舒服，比右相府好多了……那右相府恁得讨厌，那么、那么多规矩……”

    小士却犹豫：“可是……右相说那……左相正同那杨尚书和新状元揪他的错，让您不要跑的，万一被擒……”

    “放、放……我怎会被擒，谁来逮我，我便让他穿肚烂……”游士边说边晃了晃另一只手的红小瓷瓶，又，“而且……这同我有甚系……要不是那梁知县家的蠢儿……贪图常家女儿的……要那场英雄救的戏，我上一回……在常府就、就能把这状元郎死了……哪里还能给他寻到由上京翻案……这糊涂的右相还想庇护那梁府的自家兄弟……简直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