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光闪烁的眸那般的让他熟悉，当年在囚风林中浮对那蜘蛛幼儿手的时候、常嘉赐用络石鞭要取他命的时候、常嘉赐在混沌再用天罗刀指着他的时候……等等等等，还有阵中的幻境里，每一世常嘉赐要作恶时，他的瞳中都有这魅浮动……

    就见一白影在前方疾跑，几个鬼差在后追着，而领着连棠的鬼差见此，自然也上前相助。

    前一日一日大的是让他陌生的常嘉赐，却又无端的觉得熟悉，回想来，东青鹤记得，原来他的目光像透了初初门时会轻轻喊他“师父”的凡人少年……原来那从来不是凭空作伪，又原来那无邪纯稚的模样真真在那双眸曾久驻留过。

    恶有执念，善，自然也有……

    这便是缘由所在！

    东青鹤终于明白了。

    可为何……最后却不见了呢？

    鬼差说他一生向善，辈可再投个好胎，这话被当的东青鹤听来只觉何其讽刺，他终于明白当年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

    常嘉赐说这不是气，他对了，他说这是他天生为恶，他却错了……

    东青鹤以为这也要像那幻境一般匆匆结束一世便要来到一个回，却不想他随着连棠一了黄泉，又在其中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东青鹤心一动，恍惚上前，却同那白影撞了个正着。

    向来责己重待人轻的东青鹤那一刻难得生了极重的自厌，他一边悲伤一边却快意的看着连棠的痛苦，直到他孤苦绝望的死去。

    他将这家底殷实的府衙兴衰看了个一清二楚，也将那二人之间的竹谊尝了个了然骨。

    直到东青鹤遇到那个游士，直到他亲历了对方错差摆的阵法。

    灯真人曾言：“青鹤，你天赋过人，却执念太重，我无法领你门，你自修行去吧。”

…

    常府败了，连棠远走京城，东青鹤没有亲历常嘉赐所受之罪，但是他却能猜得到，然而猜到了和看到了却又有所别，当那个少年面目全非的站到自己的面前，当在城外的溪边寻到他满是伤痕的尸，故事中的连棠，故事外的东青鹤……都像被人剜了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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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在阵中翻嘶吼的常嘉赐，受眉心压抑绝望的剧痛，当两人最后自其中脱困时，东青鹤在常嘉赐虚弱的瞳中一就发现了一闪而过的艳红。

    东青鹤想到当日常嘉赐说这些时咬牙切齿眸沉时的模样，一刹那只觉心如刀绞。

    连棠背重任隐于这商贾人家，和一个叫常嘉赐的孩自小形影不离的大，看似平静的常府底波云诡谲，看似顺遂的前路也暗藏危机……当年连棠就有所察，更何况是早就历经千帆的东青鹤。

    是什么让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不复存在。

    当时东青鹤不懂，这么些年来他其实都不懂，什么执念？他在执着什么？可是此刻，他忽然懂了。

    那一刻，东青鹤恍然大悟。

    东青鹤浑浑噩噩的跟着鬼差走，行到半路却被几声低喝拉回了神思。

    养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