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习惯先说对不起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兴，冷冰冰的。

    他换了卡，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想这太怎么还没升起。

    对方说

    你别这样说了，你这样说我并不会觉得开心。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那天心不好，我不应该发脾气，也许我那时候喝多了吧，不，喝多了我也不应该那样，那不是一个应该发脾气的事。对不起是我应该对你说的，你不要说。对方一气说了这些，舒岩听了微微觉得有脸红，他觉得他的那句对不起唐突了对方，他想解释什么，可是也无从说起。所以他就习惯的“嗯”了一。

    舒岩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嘟的声音有诧异。他想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或者也许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键？或者突然来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说真的，这人普通话说的是很好的，加上声音低沉，听着非常有磁，有像大学时代躺在宿舍床上听的夜电台。可是他应该是江州本地人，或者至少是那一方土养来的人，他的普通话再标准，总还是偶尔会透那么一的糯，上那个嗓音，听起来十分勾人，就像有个手指时不时的拂过你的带。

    然后又是一通闲扯，直到舒岩睡着。

    很一段时间，舒岩没有接到过对方的电话。舒岩之前为了方便记录，把对方的号码存了起来，整个电话薄里只有这一个名字，而翻开通话记录，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字：A先生。

    舒岩听着耳朵了起来，他想最近一换卡基本都可以接到对方的电话，导致他早忘了初衷，也不是忘了吧，而是……说不清吧。

    手机的铃声适时的响起，是Me Gustas tu，舒岩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喜上这首歌，虽然他看起来没那么光，没那么快乐，也没那么坦白，可是这不耽误他欣赏这些。

    舒岩有犹豫要不要打回去，他很怕打回去给对方造成麻烦，或者对方本不理会，无论哪结果，舒岩都会觉得不舒服。

    有一次闲聊中舒岩说觉喝酒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因为对方从没有喝醉过，而自己却总是瞌睡连连。那说你这是在说我讲的不够有趣让你无聊了吗？舒岩笑着说，你才知啊。对方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舒岩依然笑着，他说我没有开玩笑啊。他本想接着说闲聊不就是这样，可是电话被挂断。

    A先生三个字在屏幕上顽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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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岩决定兵不动，他静静的等了一个小时，手机再没有响过。

    ————

    对不起。舒岩先开了，他说我的确是开玩笑的，其实不无聊的，我很喜和你聊天。

    嗯……也不是啊，是我真的那天冒昧了。

    舒岩直接了接通，没有人说话。

    大家伴着电相互沉默。

    舒岩照常去聊天室，名字改回了“只电话”，几次拒绝陌生人的邀约之后，舒岩觉得之前的事，也就这样了。世界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舒岩一人可以陪人聊天，何况聊的还不好，自己嘛还在这里等呢。舒岩拿着手机，翻着短信，翻着通话记录，翻着电话薄，来来回回。终于，他叹了一气，停在了电话薄，手指过那个号码，然后删除。

累的，想自己什么，可是工商税务一圈跑来，诶哟，要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