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泉哗啦哗啦漾起一阵波澜。好容易涉到岸边，方才脱的衣和提灯仍放在原，灯里的蜡烛却已熄灭。宝禾先生瞧见他，急急走近前来，解释说，见他迟迟不归，担心有什么意外，所以前来寻他回去。

    天已值破晓，在晨风的拂，雾气散去，得以览温泉的全貌。泉池又重新恢复到仅能容纳五人浴的大小。青年发现，除了自己和宝禾先生，四再看不到旁人。方才泡在池中的那些人影，还有母亲，统统都与雾一起，消散无踪。

    “所以，你到底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大概就是那些已经亡故的人吧。想着无论家父家母，还是断臂友人，全都已在彼世，便忍不住想要一睹故人容颜，冒失地朝他们走去。结果怎样呢？若不是母亲声制止，我就会因为想要看清他们的容貌，走到雾的另一边去。或许就像客栈老板说的那样：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上还忍不住涌起一阵寒意。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好想再看一他们的容颜……”

    “我曾到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技术可以把前看到的东西像写生那样转印到纸上。当地人会用这技术把丽的的景和亲人的容貌记录来，据说可以保存很久。”

    “哪有这么神奇的技术？莫不是妖术？先生莫要唬我。”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话说回来，先生还是不要把这座温泉写指南为好啊。”

    “泉的质不错，四周的景致也好，可惜，池中有死人这事却写不得。你算是活着回来了，但不是人人都能有这般好运。唉，要是写怪谈之类的书，倒是可以参考。”

    宝禾先生有些惋惜。

    二人在村里又住了一宿，决定次日清早便动离开。旅行的日程若是增加，费用也会膨胀，这回刘安这个大金主没有跟来，时日多了资的书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