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珠年纪比她小一些，手臂壮，似是惯了活，她得有些凶相，令柏氏久久不敢说话。

    燕珠倒是落落大方，对柏氏说：“夫人不必害怕，以后燕珠就是夫人跟前的丫鬟了，有什么事夫人尽可差使婢来。”

    柏氏见她释放善意，悄悄松了气，轻声与燕珠打听起将军的事来。

    “燕姑娘，将军他是个怎样的人呢？”柏氏小声问。

    燕珠摇说：“这将军府自被司空大人赏赐给将军后，将军只来过两次，婢只是个后宅丫鬟，没有机会见着将军。”

    柏氏失望地低，喃喃细语：“我该如何，才能讨将军喜呢？”

    她原是穷苦人家的女童，灾荒年间一家人吃不上饭，父母便将她给卖了，因面貌姣好，她被牙人买回后调习又转卖给了乡绅，乡绅派人教她们歌舞态、诗写字、弹琴箫，百般巧，只为学会如何取悦男人，她及笄后，被当作礼献给当时统领的上官。结果不曾想，城池被破，大军涌，上官投降，将她们这一批人当作投诚礼又送于了攻伐城池的胜利者。

    此后再被送人，几番周折，最终了这卫将军府中，柏氏心中惶恐，战火纷飞，外世凋零纷，就连那坐拥一城的上官都不过是谋求生存的小人，那么如她这般除了脸外一无是的弱女，又该如何生存？

    若不能得将军怜惜，若再次被送于他人，她又会辗转至何？

    她守着一个会令她坠谷底秘密，午夜梦回，都是乡绅调习她们这批新人时喂药的场景，瓷碗之中的苦汤，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这一夜，柏氏想了许多，她望着古朴典雅的床装饰，忧心忡忡，辗转难眠。若是在年老衰之前没有得到，她或许会和那些乡人们一样，不知哪一天就化作枯骨，横尸荒野吧？

    回到许昌后，张华还是隶属于夏侯惇的，所训练来的众也是必须全听从夏侯惇的调令。